這些天大夥兒在何建新麵前提到大姑時無不是謹慎翼翼,恐怕觸碰到這位癡戀大姑的年青人。
“殺啊!”
陳六子剛一跳落到小偏院的空中上,心中便暗叫不好。
公然不出陳六子所料,跟著高亢得變了調子的狂喊,何建新雙手高舉著他那把長長的太刀,迎著月門後的小方陣疾走而去。
不過顏如雪那張小臉上現在既有震驚和不敢信賴,又有氣憤和悔恨。
陳六子還在察看,他身邊的何建新卻早已狂喊著衝了出去,其彆人也嘶吼著跟上,讓陳六子稍一遊移後,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上。
樓下響起了爆豆般的槍聲,楚凡曉得,豆豆的第一排開槍了!
陳六子看到,何建新被她吼得一顫抖,然後很快便梗著脖子,怨毒的目光緊緊釘在楚凡身上喊道,“冇錯!我們就是要殺!殺光這幫山東佬!”
可這位莽撞的何建新最後還是挑選了他殺式的打擊,這是他不肯見到的,卻也無可何如的。
沉默的小方陣給人以極大的威壓感,讓本來就不知所措的老海賊們更加鎮靜,握著刀柄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以是楚凡信賴,現在隻要給他一個機遇,他就能壓服陳衷紀李國助他們,目前的情勢,唯有“拖”字纔是保命的要訣――比及鄭劉香反目後,鄭一官同窗那裡另有精力來摒擋北方的顏氏殘存?
陳六子飛身而上,試圖拉住這位暴走的主兒,可還是慢了半拍,隻得跟在他身後追去。
而他身後那位黑衣人,肩上也中了一槍,捂著肩頭癱坐在地,上好弦地十字弩扔在一旁,看模樣是放棄抵當了。
楚凡已經體味清楚,鄭芝龍和這些顏氏殘存之間不免一戰,而鄭芝龍的氣力薄弱,底子不是陳衷紀李國助他們能抵擋得住的。
近在天涯的何建新,胸膛上立即爆開了兩朵素淨的血花,他隻來得及悶哼一聲,便軟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再轉動了。
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周遭二層小樓上俄然點起了無數的火把,吞吐不定的火光裡,陳六子看到樓上伸出密密麻麻的槍管,火繩上的廚子如繁星般,即便在火把的映照下都看得清清楚楚,讓人頭皮發麻。
顏如雪氣得神采煞白,一手指著何建新,另一隻部下認識的伸到中間,牽起了楚凡的手。
“你敢!”
“砰砰!砰砰!”
就在陳六子緩慢思考的時候,正對著他們的角門緩緩翻開了,門後三人一排,沉默的端著冒著火花的火銃對準了他們,而他們身後,還站著兩排人,手中一樣持握著鳥銃――三段擊,典範的三段擊!
啟事無他,就因為――鄭芝龍。
“糟糕!中埋伏啦!”
葛驃聽了一會兒,神采凝重地望著楚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