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兒估計身高最多一米四，穿得倒是周正，仰著頭恭恭敬敬地跟陳尚仁談判著。

楚凡這一笑不打緊，卻引發了那官兒和販子的重視，倆人齊齊扭頭看向了他，把他眼中的諷刺看了個清清楚楚，繼而暴露了氣憤的神采，嘰裡呱啦衝陳尚仁抗議著。

放眼望去，船埠上的東方麵孔，除了“曙光”號這些外，無一不是矮到了頂點！

顏如雪猜疑地接過那條煙，嗅了嗅以後撇嘴道，“好人，你說的其他事兒我都信，可這事兒，打死我也不信……這東西能賣到2兩銀子？憑甚麼呀？”

楚凡越聽越奇，脫口而出問道，“為甚麼日本人對我們明人這麼尊敬呢？”

非得把他結健結實揍慫了，他纔會暴露那副添溝子的德行；如果他以為氣力比本身弱，立即就會變臉成滿嘴獠牙的餓狼。

“啊？”楚凡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尚仁，他冇想到幫本身得救的竟然是這秀才身份，“我們這士子身份在倭國竟然都還管用？”

“菸草？”顏如雪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迷惑地看著楚凡道，“你彆跟我說費了這麼大勁兒，就為從登州運了這麼一堆菸草過來？“

看著販子挪動著粗短的小腿儘力跑來的風趣樣兒，楚凡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喂，好人，這是甚麼呀？”顏如雪從未下過底艙，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那些加料的菸草，不由獵奇地問道。

這下真把楚凡問到了，他又不好解釋，隻得耍賴說歸正能賣這麼貴就是了。

倆人這公案還冇扯清楚呢，“曙光”號上世人親身抬著那些用木箱裝著的寶箱也下了船，一行人趕著牛車跟著阿誰矮到極致的旅店老闆身後，順著浦上川的河岸一起前行。

“好人，日本人最恨彆人嫌他們矮，”楚凡身後的顏如雪幫腔提示他道，“彆說嘴裡講了，就算是臉上帶出來都不可……我們明人還好些，日本人對我們很尊敬，如果佛郎機人或者荷蘭人敢嘲笑他們的話，遊勇們真會為這事兒拔刀的！”

他們閒談中，船埠的力役們已經把底艙的菸草箱都搬了出來，堆到牛車上捆好了。

楚凡恍然大悟，公然東洋矬子們天生就是欺軟怕硬的貨，不揍不舒坦。

唐朝時東洋矬子們被大唐摁在白江口狠揍了一頓，消停了，老誠懇實往唐朝送留門生，冒死學上國文明禮節；黑船事件，幕府被西方的堅船利炮嚇得尿褲子，恭恭敬敬把洋大人們請出去，一通照搬西方各種軌製和科技，恨不得連本身的頭髮都變成黃色，眸子子變成藍色；最典範的是二戰結束，日本對待美國占據軍那副德行更冇法看了，且不說麥克阿瑟像太上皇般高貴，單說號令天下女人洗潔淨敬請美國大爺們臨幸這事，就夠人吐上三天三夜了。

楚凡不由得滿臉黑線――這東洋銼子們還真是玻璃心，本身連話都冇說，不過就笑了一聲，竟然都讓他們給看出來了，看來，為了身高這事兒，矬子們冇少受鄙夷。

就這官兒，楚凡已經感覺夠矮了，可等他看到這官兒招手叫來一個留著一部大鬍子的販子模樣的人時，他眼睛都瞪圓了，這胖乎乎的販子竟然比這官兒還矮著半頭！

“嘁！”顏如雪不屑地翻了翻白眼道，“不就是菸草嘛，泉州各處都是，賤得跟甚麼似的，搶手？能有多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