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助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鑼聲代表著——又有船來啦!
一樁樁一件件讓李國助、乃至統統在長崎做買賣的人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兒全落到了楚凡頭上,讓他不得不承認,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他做了這麼多年生絲買賣,連加藤綱三郎的麵都冇見過,更彆說加藤忠治了!
楊天生是土生土長的福建人,楊家在福建又是盤根錯節的高門大族,早在隆慶開海前,就視朝廷的禁海令如無物,長年來往福建和長崎間,賺取生絲帶來的豐富利潤;到了楊天內行裡,楊家船隊已有十餘艘大船,劃子無算,是八家兄弟裡鄭芝龍最為顧忌也最想毀滅的。
椛島。
這些動靜不但震驚了李國助,也深深打動了其他幾人,楚凡的這個仙草捲菸這麼奇異,既然日本都能賣得這麼好,那人丁更多更繁華的閩浙乃至江南一帶呢?
“是楚凡的船!”
林三娃不算,好幾位老兄弟紛繁圍到了李國助身邊,他們明白表示支撐大姑和楚凡的婚事,進而就開端熱火朝天的會商要從這位新姑爺手裡接過大明南邊仙草捲菸的發賣權——在潮流般的銀子和大員盜窟寶座二者間,大多數人挑選了更加實際更加輕易的前者。
身為地主,李國助理所當然站在七人的正中心,望著西南海麵的那一點白帆必定地說道——千裡鏡裡,他已經能看到“曙光”號那翅膀普通的翼帆了,那但是獨一無二的,毫不會看錯。
聽他這麼說,李國助心又揪了起來,林三娃說的楊大哥,便是遲遲未露麵的楊天生了。
後半截話是說給陳衷紀和劉洪聽的——再如何跟楚凡不對於,大姑返來了,你們二位總得驅逐一下吧?
“各位叔叔伯伯,如雪此次還帶了小我返來,”即便刁蠻如顏如雪,說到這話時也不由羞紅了臉,低著頭不敢看李國助他們,“他說,這是李叔的家,未得李叔俯允,不敢冒然登島。”
他們剛到不久,那艘插了翅膀的沙船便呈現在了船埠外,在世人嘖嘖稱奇中收回了翼帆,由早就等待著的劃子指導著,漸漸靠上了船埠。
“七天前他們就出了長崎,明天賦到……嘿!”他身邊的陳衷紀冷聲道,語氣裡儘是憤激。
就在她的纖纖玉足踩上船埠的那一刻,船埠上轟然響起整齊的唱喏聲,除了她那七位叔伯拱手鞠躬外,其彆人全都單膝跪地。
李國助放下千裡鏡,用眼角餘光瞟了一下本身這位發小兼盟友,心中充滿了感慨。
搭上踏板後,一身翠綠綢麵襦裙、肩上繫著嫩黃色披風的大姑顏如雪呈現在了船頭,牽著她那條活蹦亂跳的秋田犬,在小螺的攙扶下,徐行跨上踏板,顫顫悠悠朝船埠上走來,彷彿淩波仙子。
“咣咣咣!”
李國助哈哈一笑道,“國助的家,還不就是大姑你的家……快快請他下來吧,我們但是等了好久啦!”
“部屬恭迎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