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喝茶一邊在內心光榮,有個探花的夫君真好。
這個發起也不算過了,但就算席麵上要戲耍,也應當由主家提出來聘請大師一道兒做耍。
何長樂見她為人謙恭,不滿是因為重延的啟事,內心對她這小我添了幾分愛好,喜滋滋地挽著她的手道:“我那邊有好些京裡送來的宮花金飾,和幾匹上好的布料,嵐姐姐等會兒陪我瞧瞧去。”
柳媛一個來做客的,並且和何家既不是親戚也不算太熟,這時候提出來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倒顯得主家考慮不周似的。
何長樂看柳媛不滿已久,大聲道:“如何會甚麼?莫非這天下隻準你一人會作詩,彆人都不能會不成?”
重嵐正欲答話,前麵的柳媛俄然心機一動,想到方纔那首詩作,笑著揚聲道:“采采黃金蘂,盈盈白玉觴。露蘭何足飲,自發肺肝香。我細品以後才覺著意境極好,又有些揣摩不透似的,可否請夫人詳解一二啊?”
她掩嘴淡然一笑:“那既然不可酒令,我們就以‘菊’為題,作一首詩如何?”
柳媛被世人羨慕的目光包抄著,彷彿極享用這類眾星捧月的感受,偏還要做出渾不在乎的模樣,悄悄一振衣袖,不經意般的坐在了中間的位置,這下連成安公主這個主家都無人存眷了。
何長樂本來對晏和就冇多少密意,自打遇見重延以後早就散了那份心機,見狀揶挪地看側重嵐:“這麼點路,晏總督還怕你跑了不成?”
重嵐對詩詞歌賦雖算不上一竅不通,但也冇通了幾竅,不過她家裡有其中了二甲進士的大哥,身邊另有個探花的夫君,對律詩的品鑒才氣還是有的,柳媛這首詩算是中等,也隻能亂來亂來這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少女了。
重嵐笑吟吟隧道:“我作的這首詩如何?還請柳女人批評幾句啊。”
她在世人驚奇的目光中把後半句嚥了下去,內心卻儘是驚怒,重嵐的出身她清楚得很,一個渾身銅臭氣的商賈人家,整天和帳本算盤打交道,哪有工夫學吟詩作對這等風雅事?
重嵐恰好想曉得這位柳家女人的事兒,忙問道:“我方纔正感覺奇特呢,這位柳女人瞧著年紀也不小了,又這般知書達理的,梳的竟還是女人家的髮式...”
等她不急不慢地吟哦完,柳媛的麵色已經完整僵住了,顫著聲兒道:“你...你如何會...?”
她說完就起家,也不睬會柳夫人的湊趣說話,自顧自地起家號召年長的客人,再叮嚀管事娘子傳菜上來。
重嵐想起她奇特的癖好,另有當初還是何蘭蘭的時候在她手裡被打扮成一顆茄子的慘狀,敬謝不敏道:“彆院另有些事兒,我得早些趕歸去辦理了。”
她說完忍不住去瞧何長樂的穿衣打扮,瞧著挺普通的啊,如何幫彆人一打扮就這麼不忍直視呢?
柳媛的薄唇幾近抿成一線,她和重嵐確切差未幾大,在齊朝都算是大齡未嫁女了,現在重嵐已經出嫁了,並且嫁的還是晏和,她卻仍待字閨中...她隻感覺重嵐這話是藉端諷刺,麵上不由得更冷了幾分。
她倒是冇猜錯,何長樂還真是手癢了想幫她打扮一番,見她婉拒了,不由得絕望地撅了撅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