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所思的看了看本身的手,淩琉玥再次一揮衣袖,卻無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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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下拇指大的新竹,悠哉的坐在石凳上,雙、腿交疊,左手撐著臉頰,右手則握著‘魚竿’。微眯著眼,享用著盎然的春意。
清冷的月色下,一道纖細的身影,飛簷走壁,來到了李嬤嬤所說的位置,可前麵屋頂卻俄然有幾位腰間掛著佩劍,舉著火把的侍衛,怒喝道:“甚麼人?”
“可不是?大少爺性子淡薄,倒是極珍惜一草一木的慈悲之人,若這魚兒給折騰死了,二蜜斯不死也殘!”
不好!
“無趣!”
淩琉玥腳步一頓,上麵空曠的坪地裡,亦是密密麻麻的火把,像是軍隊在集訓。眉頭一皺,莫非將軍府已經有其他用處了?
“嘭!”
濺起了水花,打在淩琉玥的眼睛裡,昏黃的眼神,透過晶瑩的水珠,對上鋒利似刀,一眼望不見底的詭譎眸子,漸漸的固結冰霜,碎裂成片片冰刃,將她一寸寸淩遲!
淩琉玥坐在院子裡,望著漫天的繁星悄悄的入迷,卻不知前院淩含煙的事情,弄得人仰馬翻。
因而,零散的幾個下人,回到下人房,必經荷花亭,便瞥見如許一幕。
不由氣惱,空有一身本領,卻不會用!
“咳咳……”淩含煙渾身的傷口,浸泡在冰冷砭骨的池水中,傷口撕、裂的痛。大口的呼吸,池水澎湃的灌進嘴裡、鼻孔、耳朵裡,嗆得肺部幾欲炸開。滅亡的驚駭,撲滅了她求生的本能,雙手雙腳胡亂劃蹬,終究冒出頭來。
淩琉玥想到弟、弟淩晗晟,常常收府中主子淩辱,還是堅固的活著,這句話,豈不將他罵出來了?
神采一冷,李嬤嬤並未奉告她。
淩含煙在水底,沉沉浮浮,一顆心刹時提到嗓子眼,轉眼心慌的跌到心底,驚駭的瞪大著浮泛板滯的眸子。
瓦礫碎裂聲,腳下騰空,伴跟著衣服的撕、裂聲,淩琉玥掉落水中。砸進硬、梆梆,帶著溫熱的人肉墊子裡。
晃神之間,便感受青黑連綴的屋脊和廣袤的夜幕,變成了澎湃的玄色風暴,巨、大的旋渦,將她吞噬。
是她,都是她這個賤人!
意誌力稍差,或許會弄成精力分裂。
兩人頓時唏噓不已,都是主子,卻命各有分歧,一個高貴至極,一個命如草芥。
“嘩啦——”
“賤人——啊——”可話還未說完,隻見一道殘影掠至麵前,頭一重,再度沉入湖底。
滅亡的氣味包裹住她,淩含煙滿腹不甘!
淩琉玥困極,微眯著惺忪的眸子,懶洋洋的打著哈欠,仿若無骨般慵懶的仰靠在石桌上。“水裡好玩麼?春泳能健身美體,既然來了,便多玩會。”竹竿敲在淩含煙的頭上,見她被水淹冇,亂無章法的雙手‘撲騰、撲騰’,拍打著湖麵,如靠近滅亡的一隻死狗。
彎身,蹲在地上,目光深幽的瞥了眼跟泡發饅頭一樣的人,頭髮狼藉,沾粘在臉上,慘白的無一絲人色。探了探淩含煙的鼻息,另有一息,提著她的衣衿,竄進幽徑,隨便的扔在一個下人房中,拔下頭上的釵,紮在漸漸轉醒的主子昏穴。
她還要做夜王妃!她不要死在這裡!她不要死在這賤人手中!她要報仇!報仇!
扒光了淩含煙的衣裳,看著她白、皙的肌膚,淩琉玥眼底閃過一道光芒,伸手掐了幾個處所,當即呈現淤紫,美意的替二人蓋上被子,順走桌上的火石,跳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