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東郡郡守的終究目標，就是要逼著翟讓造反？翟讓造反了，對東郡郡守，對他背後的大權貴，對全部山東貴族個人來講，又有甚麼好處？徐世勣想不通，想不明白，他毫不躊躇的反對了本身的假定。

“阿兄要殺誰？”徐世勣詰問。

李風雲嘲笑不語，用心致誌磨刀。

“阿兄，可有挽救之策？”

“有！”李風雲擲地有聲，大手一揮，豪情萬丈，“造反，舉旗造反。”

“某要殺人！”李風雲昂首望向徐世勣，冷聲說道。

徐世勣心神顫栗。李風雲振聾發聵的一番狂吼，就像一柄從天而降的大鐵錐，撞碎了他的心，扯破了他的信心，讓他轟然崩潰。他就那樣呆呆的站在湖邊，一動不動，身心完整沉浸在一個暗中的天下裡，他在暗黑中尋覓著光亮，而光亮杳無蹤跡。他驚駭，前所未有的驚駭，在驚駭中無助的哭號。

“膽怯了？”李風雲緩緩站起來，望著徐世勣，目露不屑之色，“害怕了？驚駭了？”

阿兄勾引我們造反！非論之前做大賊還是做小賊的爭辯，還是早間在庫房中對翟讓的瞋目相向，都在勾引我們造反。細心考慮，他的勾引之語倒不是冇有事理，隻是一針見血，剖開了我們內心裡的隱蔽天下，而那邊恰好是我們最為軟弱之處，我們老是在不吝代價庇護它，不到水窮山儘決不丟棄。

徐世勣明白了，那位監察禦史不但不會因為白馬大劫案而不利，反而會獲得東都方麵更大的受權，會在東郡及其周邊地帶大肆剿賊，藉機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在狠狠打擊河南處所權勢的同時，給山東貴族個人以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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