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走到窮途末路,高元做為大王,當然要承擔全數罪惡。”安北海說道,“但高陵提出了一個不成籌議之前提。”
呼延翦和安北海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點點頭,不過,他們眼裡卻透暴露遲疑擔憂之色,這不由讓李風雲的心驀地懸了起來。
李風雲目露質疑之色。
“這清楚是要保全高元的性命。”李風雲搖搖手,“這個前提不能承諾。”
李風雲心領神會,當即問道,“是高陵主動找到安特爾,還是安特爾主動遊說高陵?”
齊王有些躊躇,思之再三還是回絕了韋福嗣和李善衡的勸諫。現在大戰已進入關頭時候,箭已上弦,不得不發,一旦出爾反爾,激發內部牴觸,結果不堪假想。
李風雲眉頭緊皺,心念電閃間已有所估猜,“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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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麗軍隊不攻,中土軍隊當然歡暢,輕而易舉就博得了喘氣時候,這對精疲力竭的安東將士來講太貴重了。
“那倒不是,明公多慮了。”安北海笑道,“高陵的前提是,長安城他去打,高元他去抓,然後他將高元送給中土天子請罪,至於高元存亡,由中土天子定奪。”
“存家留國。”呼延翦言簡意賅,就四個字,直白說就是保全高句麗王國,保全高氏王族的底子好處,而這與李風雲的預期完整相反。李風雲的預期目標是摧毀高句麗,屠滅高氏王族,完整扼殺高句麗一族。
之前他判定這支長途奔襲的敵軍由中土名將薛世雄統帥,如果究竟超出了他的想像,這支敵軍統帥竟然是中土的齊王,中土天子的獨一嫡子,則情勢就遠比之前預估的要嚴峻,己方必須當即對戰局做出新評價,拿出新對策。
“甚麼前提?”李風雲嘲笑道,“莫非他還要保全高元的性命?”
乙支文德又驚又怒,對敵軍過分低估讓己方連遭重創,這是他的弊端,但他不信賴敵軍還是具有刁悍戰役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就算敵軍在戰役中具有兵力上的絕對上風,但持續作戰,且還是斬儘撲滅的圍殲戰,本身喪失之大可想而知,以是他以為本身的“兩敗俱傷”之計已經勝利,接下來他隻要緊緊拖住敵軍,讓敵軍墮入進退兩難之窘境,他就能抓住敵軍糧草不繼之關鍵,予敵乃至命一擊。
蒲月初十早晨,消逝已久的呼延翦、安北海,走進了李風雲的軍帳。
李風雲笑了,笑得很冷,讓呼延翦和安北海暗自惶恐。
乙支文德聞訊非常吃驚,當即度過大定河,親赴火線察看敵情。
現在他們終究盼來了李風雲和安東軍,接下來就是裡應外合攻打平壤。
高建武認識到情勢危急了。現在高句麗的西部重鎮遼東、烏骨諸城都在敵軍包抄當中,薑以微和他的西線守軍則被敵軍緊緊管束於鴨綠水一線,而乙支文德和青川守軍則被長途奔襲而至的敵軍管束於大定河兩岸,這類倒黴局麵下,平壤做為大火線,戍守力量已嚴峻不敷,恰幸虧這個關頭時候,敵糾集東胡、靺鞨諸虜數萬馬軍又殺到平壤城下,虎口掏心,給了平壤致命一擊。
“高元的叔父高陵,曾為高句麗使者,數次趕赴大漠牙帳,是以與安特爾瞭解,且兩邊有好處來往。”呼延翦說道,“我們完成任務的關頭便是這個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