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津是個汗青悠長的古渡口,特彆自東漢末年黃河改道以來,白馬津口便成為了連接大河南北最為聞名的渡口,同時它也是聞名的軍事要隘,是進入中原的首要流派之一。年初天子下詔東征高句麗,中土上高低下都為戰役繁忙起來,白馬津遂成為南北運輸大通道上最為繁忙和擁堵的津口之一。
軟梯垂下,劃子也如箭普通駛來。
單雄信還是不說話,陰沉著臉,推開圍在身邊的一眾海員,大步向船艙而去。
“來了,來了……”那威猛男人俄然鎮靜地叫起來,“徐大郎返來了。”
徐世勣的神采垂垂陰沉,眼裡儘是愁悶,不但擔憂父親和家屬的將來,更擔憂那些掙紮在存亡線上的受災布衣,同時對天子和東都的權貴官僚們為了東征而強行施加在山東人身上的各種“暴行”充滿了痛恨。(所謂“山東”泛指的是太行山以東統統地區,包含大河南北和大半箇中原。)
徐氏貨運船埠上一片繁忙氣象,各種物質堆碼如山,上百名壯丁正在向停靠在船埠上的一支船隊裝載貨色。幾個青衣胥吏或穿越在岸,或遊走漕船之上,身後跟著一群侍從和黑衣商賈,前呼後擁的,遠處還能看到一些身著黃衣戎裝的衛府衛士,一看就曉得這支船隊是為官府運輸戰役物質,其目標地十有**都是北方重鎮涿郡。
“某更擔憂的是那些災黎。”徐世勣望著灰衣老者,目露哀思之色,“或許,回家後某看到的是餓殍遍野,是人間天國。”
一支由十幾艘漕船構成的船隊逆流而下,快如奔馬。領航大船的船舷兩側插滿了各色旗號,頂風招展,蔚為壯觀,其主桅上飄蕩著一麵數丈寬的黑底白字大旗,鬥大的“徐”字非常奪目。
灰衣老者看了青年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