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竄改如何,他始終還是個正凡人,頓感覺饑腸轆轆,汩汩作響,五臟廟在鬨起來。便走出去,尋對方尋食。
陳三郎不由為之呆住,傻乎乎看著,隻喝了一杯酒,卻感覺已經醉了。凝睇半晌,心神漸漸沉定下來,開口說道:“我終究瞥見你了,本來你在這裡。”
當下民氣不甚穩定,到了傍晚便都清算回家,關門閉戶,連一些風俗於夜間運營的麪攤餛飩擔子都找不著了。
陳三郎一擺手,說道:“我餓了,你去煮些東西來。”
院落清幽,樹影婆娑,牆頭有一叢不著名的花兒倒是綻放了。此時不知不覺間已經有月光升上天空,灑落光輝來,照在陳三郎身上,背後映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陳三郎道:“你下去吧,不消服侍。”
……
俄然之際,陳三郎竟冇了胃口,徑直翻開酒罈,倒了杯酒,一飲而儘。但覺滿喉辛辣,一道熱氣貫入腸腹,精力為之一振,張口吟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這番竄改,好生玄奧。
此情此景,思路徘迴不去,想起過往,曆曆在目,境遇竄改,卻已經是翻天覆地,直如做了一場大夢。
那幕僚終是不明白,卻不敢再多問。或許正如元哥舒所言,隻是無聊閒棋,隨便扔出去罷了。又或者,以陸達與陳三郎之間的乾係,純屬用來噁心對方的。歸正閒著也是閒著,聊作措置。
身子方纔站起起來,渾身劈裡啪啦,響起一陣炒豆子般的脆鳴,整小我看上去,竟然彷彿高了那麼寸許。
這絲絲無形意念,無時不刻不朝著縣衙方向堆積凝集,正對了陳三郎胃口,漸漸接收過來,煉化進《浩然帛書》內去,使得修煉的速率大為增快,嚐到了長處。
陳三郎淡然道:“下米燒飯便可,家裡不是養著雞鴨嗎?殺了滾湯,切好裝盤,再上一罈酒,送到後院便行了。”
正胡思亂想間,忽聞“噗嗤”一聲,有輕笑傳出。
丫環輕聲說道,擺開桌子,將兩碟肉擺放上來,一碟雞,一碟鴨,切得整齊,冒著熱氣,有香味環繞,隨後又端上一大碗白米飯,以及一罐濃濃的雞湯,另有一罈酒。
入夜的涇縣,人跡冷僻。因難堪民一事,城內住民民氣惶惑,恐怕陳三郎接受不住壓力會開城放災黎出去,因而乎還構造一班鄉紳老者到衙門請願來著。幸得陳三郎親口應諾,而後那災黎確切也是在陳家莊那邊便被安排安妥了,涇縣中人紛繁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