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天賜良機,就在這時候,李恒威接到內閣軍令,不得不拔營進兵雍州。當動靜傳到等候多時的元文昌耳朵裡,的確欣喜若狂,立即立旗出兵。
現在,元文昌的反,卻反而給陳三郎締造了極好的生長機遇。
當十萬鐵騎馳援而至,足以讓元文昌顧忌三分,起碼可解都城之困了。
穩如泰山的“穩”。
算來算去,隻要反一條路。
因為,這時候的雍州,朝廷底子顧不上了。
火是慢火,還能有喘氣之機,但掉進旋渦裡,能夠眨眼就被吞噬得骸骨無存了。
他的年紀已經等不起了,培養的兒子也冇了。
有體貼時勢的有識之士聞訊,黯然感慨:本來這個亂世,才方纔開端!
又下起秋雨,這一場比上一場來得大了些,風雨交集,寒氣重了幾分,人坐在府衙廳堂上,都不由自主地拉緊了衣物。
元文昌虎狼之心,揚州路人皆知,隻是很多人還是心存幸運,不肯意去接管罷了。
對此陳三郎倒顯得淡然,心想元文昌終究反了!
……
朝野震驚,惶恐失措!
濟濟一堂,坐得很滿。陳三郎居上首,左邊周分曹,右邊江草齊,上麵兩排開來,張博、郭楚、周何之等皆在列。乃至雷威都撈了個末座,謹慎翼翼地坐在那兒,非常端方的模樣。
賢人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危牆,也有高危和低危之分。若不是天子病發,實在涇縣還是能保住的。
是年之秋,天下蕭蕭。
五陵關擋住了元文昌雄師的腳步,總算讓朝野略微放心,但這畢竟不是悠長之策,商討之下,七王爺發手諭去涼州,調涼州鐵騎十萬回援。
信賴現在的朝野,已經亂成一鍋粥。
當動靜傳來,府城嘩然,這般反應,恐怕在天下任何的城池,都是如此。
此戰大勝後,石破軍終究穩定住結局麵,決定留在雍州,不回蠻州先。他進軍都城之心未死,想著在雍州州郡清算,歇息生養,大肆招兵買馬,要再組建一支雄師,等候機遇,再謀大事。
嶗山府的頭子人物,根基都在這裡了。
說這話時,腦海莫名有些陌生又熟諳的氣象呈現,那是怪夢所帶來的後遺症,說玄乎點,便是宿世影象吧。
雍州州郡,城外殺聲震天,一場大戰正在如火如荼停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