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景象,已不再是點化渡人,更靠近於性命相爭了。
接下來,隻得硬拚了。
是以許念娘還在衡量著其中利弊,不好肯定現在闖出來是否得當。又或者說,他對陳三郎還存著信心,因為陳三郎已經把淨空這位得道高僧逼到這等地步。
握刀的手背,有青筋凸起,可見他一向在奮力禁止著衝出來的打動;額角處有汗流下來,其固然守在房內裡,但一門之隔,遭到佛音打擊影響並不算小,若不是功力深厚,底子冇法抵抗得住。
每一個經文,都包含著無窮的能力,響在耳邊,幾近是一個響雷。
而明顯,在這段日子裡他的精力都不會好,委靡耷拉冇法製止。頭疼耳鳴這些也逃不掉。
陳三郎聽著陣陣轟鳴,當即感到頭暈目炫起來,隻是咬著牙關,在苦苦支撐。手腳都在顫栗,不受節製,那筆頭一歪,不由自主地在紙上亂畫了一大撇,本勉強寫成一半的字給抹塗得臉孔全非,不成辨認。
許念娘俄然間開端擔憂起來。
法器旗幡自有靈性,危難之際現身,陳三郎都思疑是不是跟雷有關。畢竟上一次就是如此,這一次,唸佛如雷,也相差未幾。
這一點,對於點化而言,極其倒黴,阻力大大增加。
他悄悄鬆了口氣,手中筆握得如此之緊,幾近要把筆桿子都給拗斷了去,這時才垂垂放鬆開了,一筆一劃,持續在紙上寫字,仍然是個靜字。
當初斬殺黃大仙,分戰利品,羽士拿了陰陽葫蘆去練道兵,其他的東西都給了陳三郎,不過能有效處的就是這旗幡罷了,另有一本《百蟲毒經》記錄賅博,甚具代價,但目前還是逗留在研讀階段,並未闡揚出實際代價來。
房中,端坐著的陳三郎俄然身子一顫,兩耳竅穴中便流淌出鮮血來,殷紅一縷,觸目驚心。
這旗幡來自黃大仙,屬於戰利品,在都城遇劫時便曾顯靈,幫忙陳三郎抵抗住了一波雷擊,立下功績。不過遭受雷擊後本來有些破壞的幡麵更增加了新的裂縫,使得靈性大減。
房中,一片寂靜。
隻是現在底子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劍一幡,在頂上懸動,有玄力迸發,共同抵抗無窮無儘的佛音。
衛道衛道,一個“衛”字便必定了此道不成能勉強責備,與世無爭。此道之上,早已波折滿布,有血有淚。
“不好!”
這一次,心沉如水,下筆流利,再不生半點停滯停滯,行雲流水般寫成了,看著,非常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