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隊人馬就浩浩大盪開往河州市當局。周玉傑還特地安排了七八個民工,叫他們把老婆孩子全帶上,走在步隊的最前麵。民工們手舉“順龍公司昧知己,不給工人付人為”“萬順龍,還我人為”等標牌,刹時就把市當局前的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萬順龍說:“以往是我失禮啦,還望林祥多擔待。今後我們就是熟人了,常聯絡,多走動。”
林正亮也打趣道:“我和三哥的老婆都是剛出來打工那會兒在鄉間找的。隻要你,厥後在城裡找了個公事員老婆。可你竟然不滿足,又出來泡個小戀人。我看你小子一天到晚打扮得珠光寶氣的,估計都是在照顧那騷孃兒們的買賣吧?”
杜林祥說:“在萬總麵前我就直話直說。都在這個圈子裡混著,我也曉得北國天驕開盤後,才賣了幾套出去,是順龍個人旗下賣得最差的樓盤。現在這裡的時價也就不到五千元一平方米。我一次性全數拿下,出價三千元一平方米如何?”
萬順龍沉默了一陣後,說:“林祥,我跟你說句實在話,修這個樓盤,各種本錢加起來,一平方米也就兩千七擺佈。固然三千元的代價對我來講也算略有紅利,但實在有些不甘心。如許吧,你要誠懇買,我三千五拿給你。”
杜林祥的膽量也壯了起來:“好,就聽馬姐的!”
坐在主位上的馬曉靜一臉笑容地站起來:“杜總來了,快請坐!”
杜林祥點點頭,隨即又點頭:“我熟諳他,他不熟諳我。內裡不是說薑省長跟萬總乾係很好嗎?”
孫興國把杜林祥領進電梯,趁著電梯上行的空地,孫興國說:“馬董親身交代,叫把晚宴安排在樓上。當初修辦公大樓的時候,我們專門在頂樓裝修出一個包間,這但是疇昔萬總接待最尊高朋人的處所。”
杜林祥從速跑疇昔握手。萬順龍還不熟諳杜林祥,中間的馬曉靜先容說:“順龍,這就是我剛纔給你提到的杜林祥杜總,他此次可幫了我們大忙。”
杜林祥不解地說:“以往,那些民工領不到人為去圍攻當局,攤上事的企業驚駭得不得了,唯恐把事情鬨大。馬姐如何鼓勵我們去鬨?真要一鬨,順龍個人不是垮得更快?”
周玉傑說:“那是當然,不然人家如何肯跟我好。你們也多去春光百貨買點東西,趁便泡幾個妞。”
馬曉靜說:“實話奉告你吧,此次抓萬順龍,就是有人想藉機扳倒薑省長。他們用的罪名是偷稅漏稅,那底子隻是個幌子。可薑省長不分擔政法事情,針對這類獨立個案他不便插手。隻要有工人圍攻當局,這事便從純真的經濟案件演變成影響社會穩定的群體性事件,薑省長作為省帶領,便能夠堂而皇之地過問。”
望著萬順龍一臉難堪的神采,杜林祥心中竊喜。在闤闠摸爬滾打多年,杜林祥深知,任何大買賣,不成能一蹴而就,都是砍價砍出來的。你報出一個代價,對方冇有決然回絕,而是做出一副難堪神采,恰好申明他已經動心,如許纔有談下去的能夠。
馬曉靜找杜林祥,的確是找對了人。作為土建工程的修建商,杜林祥平時的用工量極大,這麼多年來,在他部下事情過的民工少說好幾千人。周玉傑、林正亮分頭打電話,隻用了個把小時,就調集到一千多工人。當然,這年初出工就得算人為,遵循河州的行規,去當局門口坐一天,每人一百塊,當晚八點之前就要全數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