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娘也跟著笑，“等開了春，姐帶你去掏鳥窩，那些鳥蛋煮了跟雞蛋一樣好吃！”

八娘挑眉笑，“我纔不嫁人，我要給爹孃養老送終的！”

“天殺的！誰偷吃了我的紅糖！”

“娘，這話咋說的？你阿誰紅糖罐子我可碰都冇碰，倒是昨晚見人溜進廚房……”江氏朝四房努了努嘴。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三娘端了碗湯和一個玉米餅，“爹，娘給你留的，還熱乎著呢，你快吃，我去給炕燒把火。”

老太太張口的“誰”字卡在喉間，憋的臉通紅，半響，扭頭回了灶房，待發明她放在最內裡的雞蛋也少了一個時，對著四房的方向狠狠皺了皺眉。

分給十一孃的那塊最大，幾近占了全部雞蛋的三分之一。

老太太的話讓夏芳菲非常無語。

這話夏芳菲隻在內心唸了念，歎了口氣，“娘，三嫂的脾氣你也清楚，我去跟她說，她不會將這事見怪到你頭上的。”看到老太太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笑了笑，“十一娘是個懂事的孩子，說那些去族裡的話不過是氣話，娘不揪著休三嫂，她必定也不會去族裡。”

姑嫂兩人走到半路碰到了深一腳淺一腳返來的夏承和，看著他身後空空的，羅氏啥都明白了，也未幾說啥，隻道了句，“回吧，天冷。”

斜劈麵的門嘎吱翻開，江氏出來，“娘，咋了？”

夏承和抓抓頭，想打門不敢，看了眼不遠處的正房，狠歎了一口氣，進了隔壁的屋子。

“就他事多，走哪還帶著媳婦，像啥樣兒！”老太太哼哼，老爺子瞪了她一眼，擺手讓夏承和走了。

三娘紅著眼將事情顛末講了，夏承和抱著頭蹲到地上，“娘這是乾啥！家裡又不缺柴……”

早餐後，灶房傳來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聲音。“老二家的！老二家的！”

“娘，那屋冇燒炕……爹還冇用飯……”屋裡響起三孃的聲音，羅氏的話也隨之傳了出來，“讓他餓著凍著！”

“我都聽到了。”羅氏接了碗，看著熱騰騰紅糖水中臥著的一顆雞蛋，笑了笑，“既然是你二伯孃的美意，可不能華侈了。”

“賠錢貨跟孫子咋能一樣？”老太太嘟囔，瞧見女兒神采不好，忙收了口，“我不是說你，你和你姐我照兒子疼的！”

羅氏一巴掌打疇昔，“你還敢去爬樹？”

江氏卻不聽她囉嗦，將碗往她手裡一塞，叮囑道，“快著點，老太太怕是要起了，可不能讓她發明。我一會兒再來取碗。”

“去接大哥他們一家……”話未說完，羅氏就皺起了眉，從鎮上到九裡亭也就兩個時候的路，她爹該返來了，如何到現在還不見人？不會出啥事了吧？

這麼一想，羅氏騰的站起，“我去村頭看看。”

夏芳菲不出聲。

她不敢設想，若冇有大牛家的喊那幾嗓子，她家八娘、二孃、三娘會不會就成了那狼的口中食……

老太太這才鬆了一口氣，嘴硬道，“量她也不敢！”接著啐了口，“起初就不該聽那媒婆的話，說甚麼獵戶人家的閨女好生養！好生養個屁，十幾年生了六個，冇一個帶把的！”

羅氏一怔，想起那日與四房脫手的事，摸了摸女兒的頭，“傻孩子，哪有一輩子不嫁人的，那不成老女人了！放心，有爹孃在，必然不會委曲了你們……”

“看我們家都是女人，這是糟蹋我們呢！”羅氏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