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_第四回 動賊心思擒拿凶犯 灌迷魂藥智騙中官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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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先去看看大郎再說。”

廖均心驀地一縮,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問道:“甚麼大事?”

“在後院廨房裡,邱公公你放心,本鎮撫已把他藏得好好的,任何人也拿不走他。”

王篆叮嚀堂倌擺上幾樣茶點,沏了一壺朱蘭窨出的太湖春筍,廖均端起杯子來,感覺太燙,又放下了,問道:

“哦,”邱得用一拍腦瓜子,對章大郎說,“你鬨出了性命案,傳聞刑部已下了駕帖要抓你。”

“熟諳,是大內二十四監局的掌印公公們坐的。”

“怕個屌,”章大郎霸道勁又上來了,“咱待在這裡,誰敢出去抓我?”

“你,你是甚麼人,竟敢打、打……”

邱得用的肩輿剛在轎廳停穩,早有人通報了出來,掛都批示僉事職銜的北鎮撫司堂官林從龍從速出來驅逐。邱得專內心急得貓子抓要見章大郎,卻又不得不先與林從龍對付幾句。他跟著林從龍進了花廳,坐下說道:

肩輿還未停穩,邱得用早跳將下來朝背麵奔去,隻見那夥人正翻開轎門,把章大郎從裡頭揪出來。

“這倒也是,那,王大人你另有何奇策?”

瞬息,章大郎跟著邱得用來到前院轎廳登轎出發。出了北鎮撫司衙門,邱得用特地翻開轎簾朝外瞧了瞧,隻見街麵上平靜寡靜連小我影兒都冇有。他趕緊跺了跺轎底板,叮嚀道:

“這就算是個大費事事了!”廖均雙眉舒展,歎著氣問,“現在,這章大郎在那裡?”

“去你廖叔處,他管著的紅籮炭廠,埋冇得很,冇人往那邊去。”

“就為朝局的穩定,”王篆欲擒故縱,始終節製著說話的節拍,“你想想,小皇上即位方纔兩個月,宮裡頭主事兒的是李太後。戶部提出胡椒蘇木折俸,小皇高低旨允行。這明裡是小皇上的意義,實在,還不是李太後在背麵當家。這個章大郎不識時務帶頭肇事,如果把這件事兒捅到皇太後那邊,你說皇太後會如何想?一個朝廷命官活活死在章大郎的部下,這事兒已是犯了公憤。如果科道言官一起上章彈劾,李太後就是故意包庇,恐怕也得顧忌朝廷的麵子。何況《大誥》上白紙黑字寫著,殺人者償命。李太後哪怕是做模樣給大臣看,也得把章大郎抓進大牢。隻要章大郎一犯事,邱公公那一頭還不曉得會擔甚麼乾係。李太後如果真要建立個清正廉潔的形象,包不準還會拿邱公公開刀呢。”

邱得用說著就起家,章大郎問:

廖均怕舅甥兩人這麼爭下去白遲誤工夫,在一旁提示道:

“是是,”邱公公對林從龍的態度固然心存感激,但又感覺他不識大局,因而說道,“多謝林鎮撫的體貼,章大郎現在在哪兒?”

邱得用尋了個由頭回乾清宮請了兩個時候的假,然後與廖均坐兩乘大內公用的四人抬杏黃轎如飛地出了紫禁城,不消半晌就到了北鎮撫司衙門。

“那,管廠的牌子作奸自盜?”

“有人在紅籮炭廠挖洞,偷炭了?”

“你們返來——”

“再、再喝不得、得了,再喝,就、就醉、醉了。”章大郎的舌頭已經僵了。

王篆見廖均已是堅信不疑,怕再說下去會暴露馬腳,便打住話頭說:

廖均趕緊插出去講:“是啊,咱那邊頭當值的都是內侍,與外頭天下不相乾,大郎去了那邊管保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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