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半蹲下身子,與她平齊。
豐巳呈微怔,似是得了柏炎這句話,嘴角又微微勾起,得瑟得聳了聳肩,隻是這一得瑟,又扯得全部後背連帶著屁股都疼,正想罵一句,卻想到侯爺還在苑中,隻得咬了咬被子,強忍了歸去。
既而,垂眸低眉下去,心底好似被和順的暖意包涵。
柏遠捂著胸口,似是驀地嚇了一跳。
很快,又一麵壞笑,一麵指著侍衛道,“喲,瞧瞧你這演技,誇大得都快以假亂真了,我還真當三哥返來了!你也不探聽一下,三哥之前哪回罰我跪,還會半途折返來的?你說說你……”
蘇錦隻覺他本日重新至尾都格外和順。
而眼下心中的安好,讓他隻能聞聲本身心跳的聲音。
豐巳呈當即斂了哀婉之意,義正言辭,“侯爺麵前不敢說‘老子’……”似是話音剛落,又覺屁股同背練成一整片得疼,半晌,那薄的絲被上依罕見血跡滲了出來。
柏炎表示不必大聲,臨到跟前,輕聲問道,“如何樣了?”
早前柏遠的擔憂是真多餘了。
侍從瞥了瞥苑中,恭敬拱手喚了聲,“侯爺。”
……
豐巳呈眼巴巴眨了眨眼,“哪有……侯爺你聽錯了……”
他的姿式過分含混,便是方從剛纔的瑰麗中出來,蘇錦還是微微怔了怔,應道,“不疼……”
她將他的笑意看在眼裡。
特彆此人是蘇錦,他眼中藏了說不儘的情感。
第042章都依你(一更)
柏炎對豐巳呈動手似是重了些。
“看模樣是打得不重,精力尚且充分,話也多。”柏炎言辭淡淡。
這兩日, 柏遠日日在她跟前魂遊太虛。
他埋首在她頸間,黯沉著眸子,聲音微啞,“都依你……”
柏子澗應道,“方纔上藥一向喊疼,眼下該當還醒著。”
“侯爺,是奴家錯了,冇有下次……”豐巳呈聲音已很低。
和順將她置於小榻上,和順替她寬衣,和順拭去她額間的汗水,和順在動情處與她十指相扣……
柏炎微微垂眸,“我讓你在夫人身邊是做甚麼的?”
“你也曉得我三哥最疼我了,對不對,他現在是在氣頭上,纔會罰我在這裡跪,是不是?可三哥早前,哪回不是過了氣頭上就好了?我是他親弟弟,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三哥方纔讓我跪,就是意義意義,意義意義的意義就是,能夠半途起來歇息的意義,你若不信能夠去問問他呀……”
“嗯,打了八十軍棍。”柏炎平平回聲。
毛巾並不全然吸水,濕漉漉的水滴順著修頸滑倒修頸鎖骨處,他目光凝了凝,昂首將那枚水滴含入口中,輕聲道,“方纔可有弄疼胳膊?”
她的聲音在耳旁持續,貳心底的暖和彷彿不斷。
蘇錦伸手撫上他臉頰,“阿炎,你說話,柏遠是情願聽的。都說長兄如父,父親和大哥過世,二哥又不在府中,對柏遠而言,你便是他的長兄……”
蘇錦心中不免唏噓。
柏炎抬眸,“豐巳呈,當日苑中之人若不是顧雲峰,而是我在朝中仇敵,而顧雲峰投來的不是鞭子,刀劍暗器一類會如何?”
……
蘇錦莞爾,“柏遠對你又敬又怕,卻更怕的是你忽視他,你經常在軍中朝中,他自幼曉得的是要惹事生非才氣引發你的重視,哪怕要挨你一頓揍……”
柏炎沉聲:“不是‘老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