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料定了他與許昭在北關必然回不來，以是想趁著北關的混亂，將許家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柏炎咬緊牙關。

許昭親信點頭，“許老夫人一向說要見聖旨，但奉旨緝捕的人不交，到最後，末將護著二爺和小公子逃出時，也未見過聖旨上的字。”

身後是巴爾人湧上的腳步聲，青木嘴角勾了勾，幽幽摘上麵具，握緊手中的劍，輕嗤一聲，“我還未見到侯爺的孩子出世呢，如何會死，要死也是你們死！”

衝出重圍的幾十餘騎護著柏炎向遠方奔馳而去，青木幽幽抬眸，似是又一個傍晚，殘陽如血。

喉間哽咽無聲。

“走啊！”許昭已拎刀上前。

許昭喉間嚥了咽, “我朝陽郡出了內鬼，做了釣餌誘你來的黃龍關, 我不返來, 等著看你送命？”

柏炎亦惱火, “不是你朝陽郡內鬼, 是殿上想借巴爾之手殺你我。”

許昭道, “那就殺出一條血路, 不然誰都走不了！”

青木眸間微微滯了滯，很快斂目。

“青木！”柏炎驀地調轉馬頭，青木是要一人攔下追殺的人。

柏炎咬緊牙關，胸中熱血沸騰，但腦海中的復甦與明智卻奉告他，必須分開黃龍關，另有許家，另有平陽侯府，另有更多的人……

許昭親信捂住嘴角，“末將在路上傳聞，許老夫報酬了護住許家其彆人，拔劍自刎了……”

“三麵被圍, 就剩了一條路等著你我突圍。”柏炎心底澄徹。

“侯爺走！”青木斷後。

柏子澗眼疾手快，同青木一道死死攔住柏炎。

柏子澗亦皺眉。

柏炎冇有接。

身後，短兵相見，兵器刺入血肉的聲音恍惚又清楚，好似剜心蝕骨。

範侯一門，晉王一門，秦王一門，既而是許家……

柏炎上前一拳將許昭揍倒在地, “你要拿本身去堵追兵是不是！”

隻要青木目光清冷。

“走……”柏炎躍身上馬，臉頰已是熱淚盈眶，順著臉頰流下。

馬蹄飛濺，踏過得是冰原，皆被鮮血染成紅色。

冇有聖旨，這一抹帳便如同一出冇有出處的冤帳。

兩軍比武，當即有馬匹被斬殺。

想起本日在黃龍關時，許昭最後朝他轉頭，臉上光輝不羈的笑意，左手大拇指狠狠掠了掠鼻尖……

許昭上前擁他。

渭城官邸中，柏炎伸手捂住額頭。

柏子澗眸間微紅，上前擁他，“老夫人過世了。”

亦有馬背上的長槍，將迎戰的巴爾人狠狠挑起，重重摔在一處。

臨出府，柏子澗隻見一襲黑衣，青麵獠牙麵具的青木牽馬而來。

從未見許昭如此，柏炎微怔！

言罷，伸手之人上前，青木頭也未回，手中匕首向後，直接刺中巴爾人的心臟，順勢到底，一側又有兩人撲上前，青木揮劍斬殺一人，另一人死死抱住他，青木突然向後騰空倒地，將那人重重壓下！隻是身側，又有兩個巴爾人衝上，青木隻來得及斬殺一人，另一人的刀都臨到脖頸見，那人丁中忽得凸起一口鮮血，回聲倒地。

青木拔出匕首狠狠刺向馬匹，馬匹發瘋一樣向劈麵撞去。

這殿上之人何曾心慈手軟過？

柏炎亦拔刀，手起刀落，一身戎裝早已被鮮血浸得濕透，周遭的巴爾人一擁而上，柏子澗護在跟前。

殿上之人不會認，也冇有人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