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時纔是越聽心越往下沉。
崔旻也不避諱他,吃了口酒,笑著跟他講:“有的人能夠心軟給他一條活路,有的人則不可,這小我,就屬於不可的。”
“此刀便是劉公的麒麟刀,於貞寧十年贈於旻。”崔旻挺了挺胸膛,“大人不是問我因何當眾行凶嗎?”他神采一冷,掃過跪在地上的劉時才,“此人在驛館當中口出大言,有辱劉公與我申明,我不過戔戔一八品提舉,即便是臨時不提,但是敢問大人,他口口聲聲說劉公好男色,這話——大人可要我回到應天府後轉告劉公曉得呢?”
隻是冇想到,劉光同竟會把麒麟刀送人。
崔易手背上的青筋閃現,可見是怒極,隻是礙於公堂之上,不能發作罷了。
劉時才肩膀上還模糊作痛,約莫是血流的多,神采也很白,聽了這話還又啐了一口:“也該給我留下些看病的錢。”
縣令一怔,俄然聞聲劉光同三個字,較著眼皮都跳了跳。
劉時才的一身盜汗落下,這會兒因他三人不見了蹤跡,便又對勁起來:“縣令大人,剛纔在堂上,您也太露怯了吧?一個十幾歲的小兔崽子……”
崔旻笑著叫了一聲大人,而後才道:“應天府守備寺人劉光同劉公,麒麟白澤二刀名震天下,大人久居宦海,應當曉得吧?”
崔旻又想了想,嘲笑了一聲:“大人問我為何到此地來,數日前祁縣暴雨,山塌埋車,這事兒大人應當曉得吧?”
“閉嘴!”縣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動脫手,就能捏死你,獲咎瞭如許的人,他如許等閒饒了你,你就該謝天謝地感謝他那位養在祁縣的好表妹!”
縣令感受本身額邊冒了冒盜汗,也不敢再狐疑崔旻的身份,除非此人是不想活了,不然他敢拿一把假的麒麟刀,冒充劉光同的老友嗎?何況他方纔提及應天府崔家……縣令一陣頭疼,這哪個也惹不起啊。
縣令送走他們的時候,非常鬆了一口氣。
“山下所埋就是我們崔家的姑奶奶,救出來的是我們崔家的表女人。”崔旻神采更加的冷,斜著看地上的劉時才,“你不是說,她還不如一起去了,嗯?”
這縣令做了一輩子的官,官威使的得心應手,本日卻被崔旻步步逼著,甚麼也問不出來,隻能一一應對他的話,他虛抹了一把盜汗:“我天然曉得。”
崔易也曉得本身做錯了事,何況之前那劉時才嘴裡不乾不淨的,把兩個哥哥都罵在了內裡,因而就悶悶地吃酒:“這事兒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