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少年郎君,若不是為了薛成嬌,如何去插手內宅事?
他會如何?他又能如何呢?
他做過甚麼?
崔昱驀地一個激靈,像是被人當頭一盆冷水潑下來,渾身冰冷。
實在崔旻的話,倒一定是為了騙他。
崔旻一走,崔昱立即就誠懇了很多,身上那點獨一的戾氣也收了起來。
他……做了很多嗎?
“可你哥哥現在身在都城,卻涓滴不怕獲咎京中權貴,”高孝禮聲音有稍許的發冷,“昱哥兒,不是我故意公允,你們兄弟兩個都是我的親外甥,可你跟你哥哥比起來,相差又何止一點?你母親當初故意拉攏,不過是因為你與成嬌年紀相仿,她又公允小兒子,再加上你哥哥是宗子,婚事天然有老太太做主。可如果換做是我——”
他說著咬了咬牙,彷彿有些難以開口。
因而高孝禮搖了點頭:“那不然你讓他如何說?叫你趁早死了這份心,然後看著你一蹶不振嗎?”
崔昱明顯有些發懵,喃喃的叫了一聲孃舅:“但是他明曉得祖母不管如何也不會竄改情意,還要如許來哄我,莫非不是他的不對嗎?並且……”
崔昱見高孝禮狀似不信,搖著頭說道:“當初大哥哥離府入京,那之前祖母是放了話給他的,將來想把成嬌配給他。也是從這以後,成嬌開端冷淡我,乃至連見一麵,她都急著要避開。”
高孝禮見他彷彿有些聽不出來,心底非常無法:“當初馮氏到應天府,傷她在先,欺她在後,你做過甚麼嗎?厥後四房設想企圖壞她名節,若不是她本身機靈,現在還不必然是甚麼風景,你又做過甚麼嗎?”他一邊感喟,一邊點頭,“真正替她好的事,你一件也冇做。你隻是拿她當個玩物罷了,薑雲璧那件事情,你感覺風趣,向來冇做過,又是她開了口的,幫一幫也無傷風雅,莫非不是如許嗎?”
為了薑雲璧的事情,他吃了一頓家法,躺在床上那麼久才養好,這莫非不算嗎?
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他能如何去抵擋?
一句話就讓崔昱溫馨了下來。
就連眼下,祖母的情意他都違拗不了,更遑論將來娶妻之事呢?
“昱哥兒啊,”他伸手拍了崔昱一下,“你是喜好成嬌的嗎?”
“不!”崔昱拔高了聲音辯駁道,“孃舅如果如許說,大哥哥又做過甚麼?他又是憑甚麼口口聲聲說喜好成嬌?我如何就拿她當玩物了?孃舅近幾個月同哥哥住在一處,未免公允了些!”
崔昱愣了愣。
成嬌喜好崔旻?
同一個家裡長大的,明顯崔旻比崔昱大了不過兩歲罷了,如何相差就會如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