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後點點頭,“天子一定想不到這一層,隻是你也清楚天子的本性。他要措置甄氏,運營了這麼多年,要的是一擊即中。此時他就算心中有這麼一想,也不會去動甄籍手上的兵權。”
動了甄籍的兵權,無異於奉告他,天子要對他動手了。
比方說公孫睿華的事兒,另有康定伯的事兒。
韓氏搖點頭:“上回奴婢同您說過,景肅殿,隻怕還是備給皇後孃孃的。”
比及了六月十二,天子一道聖旨派下來,擇定貴妃談氏,立為繼後,冊後大典交由禮部一應摒擋。
但是太後如何會……
韓氏麵上平平的,長長的哦了一聲:“以是主子您想藉此機遇,把兵權給奪了?”
想到這小我,太後也不由嘲笑。
韓氏曉得,天子天然也有天子的設法。
韓氏欲言又止,臉上很有難堪神采。
一旦他反擊,隻怕天子也要難堪上一陣子。
太後愣了下:“你說的,我也想過。不過事到現在了,他也折騰不出甚麼花腔了。”
故而發覺到這裡頭有事兒時,他便咳了一聲:“你們談著,我出去透透氣。”
她不是不曉得,甄籍對陸秉均有提攜之恩,更有拯救的恩典。
燕翕轉了轉眸子子,思忖了半晌,發覺出來這裡頭約莫是有事兒。
“是,”太後哂笑了一回,“我去瞧過了。貴妃搬出來以後,我特地去過一趟,你說的都是對的。”
韓氏笑著應了個是,想了想,便開了口:“奴婢隻怕主子此舉,會觸怒甄籍。”
其實在她看來,太後此舉也得兩說。
劉光同細細的察看,發覺小太子的神采,委實算不上都雅。
白氏也冇甚麼話可再說,咬了咬牙,端了禮,跟著知意出了門。
倒也不是——她幾乎忘了,另有一個陸秉均呢。
天子衡量之下,奪職了大理寺幾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又點了談昶旭入大理寺,固然是個小小的寺丞,可他在這個年紀上,能入到大理寺去,也已經是天恩浩大了。
太後深吸了口氣:“這個倒不會。留下甄籍一條命,也冇甚麼。我怕的是——”她將音兒拖的很長,“我怕的不過是甄籍反了。固然天子整日裡說,甄籍不敢。可你要曉得,甄籍是兵馬平生的人,他骨肉裡帶著剛氣,天然也帶著不平氣。天子貿冒然要給他扣罪名,難保他一時想錯了路,就反了。”
劉光同驀地僵住了。
話到此處,太後不由的搖了頭:“我曾經也想過,皇後那邊……或許天子畢竟不忍心要她死,事情告結束,也不過到處擺在那邊,再過個幾年,朝臣淡忘了,天子便是真要.寵.一.寵.她,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有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