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大太太嗯了一聲,朝她看疇昔:“你自昨日回家後,可到敬和堂跟老太太請過安嗎?”
當日mm到應天府,她心知一張名帖送出去,一則是為姐妹相逢歡暢,二則是為了給薑鎮謀前程的。
以是崔琦說的並不錯,如果能用一門姻親乾係來換她兩個兒子的好出息,她是絕對不會躊躇的,何況崔家家世高,就算她丈夫再不濟,崔琦將來也不會嫁個平頭百姓,難不成還會刻苦受委曲嗎?
周氏微微發楞,搖了點頭:“明天後半天便感覺身上不利落,今兒早上也冇能起家,要不是大嫂差茯苓卻叫我,隻怕這會兒還不肯挪動呢。”
“也不儘然。”章老夫人否定了一聲,又說道,“當初皇上回京倉猝……”說出一句來,彷彿又感覺不當,收了聲頓了會兒,才續了後話,“不說一時顧不上成嬌,隻說薛侯隻此一女,若冇有人提,就是不冊封她也並冇有甚麼,依薛侯的年紀能得追贈一個流爵,何況皇上還給他開宗建廟,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可如有人提起了成嬌的事情來,皇上再冊她一個鄉君也冇甚麼,乃至再感念薛家一些,給她個縣主都是使得的,隻不過是看機會罷了。”
潤大太太見話說的也差未幾,也清楚老夫人之以是不讓她再提那封信的事情,就是為了家裡的敦睦,並不想再跟三房鬨出甚麼生分的事情,因而又軟了聲:“你也不要怪我說你的刺耳,這一回你外甥女如許行事,實在把我氣壞了,昱哥兒客歲冇有了局,三年後還是要再考的,這類事情如果傳了出去,他的出息還要不要?另有薑家的阿誰丫頭,說話那樣冇遮攔,嬌嬌是個女人家,臉皮又薄,若為這個不受用,也堵著一口氣做下病來,你來擔待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曹媽媽便更感覺本身心中所想不錯,可那裡敢戳破,若惹得老太太動了脾氣,反倒得不償失,隻是在心中悄悄地記了下來,不與外人道罷了。
周氏讓她一句話噎住,抿唇不語,氣了半天。
她正要再說些話把這場麵遮疇昔,老太太卻開了口:“若依我說,她該配宗子,讓她孃舅寫一道請封的摺子進京去,放眼應天府,人家還不是由她挑嗎?”
四房的崔溥現在不也已經做了五品嗎?反倒是他們三房成了墊底的,還不都是因為老祖宗疇前偏疼?
曹媽媽聽到此處,心中模糊明白了甚麼,一時驚詫,這個話便不敢再問下去,忙岔開了話題:“看老太太說的,請封但是那樣輕易的嗎?我雖不懂這些,可卻有這麼一想,當初皇上給薛侯爺追贈爵位,如何就冇想起來侯爺還留了個女兒呢?如故意要冊封,當日旨意必定是要一起下了的。”
再加上她兩個兒子讀書上也並不像崔旻和崔昱那樣爭氣,她這一輩子活的是甚麼?不就是丈夫和兒子嗎?如許苦熬下去,甚麼時候是個頭?
周氏進了順安堂的門,潤大太太卻並不是笑容迎她,反倒是板著一張臉端坐在拔步床上,見她進屋來,還是一動也不動的。
饒是周氏再不肯撕破臉,這會兒也聽不下去了:“大嫂這是甚麼意義?好好的叫我來,是為了數落我的嗎?大師妯娌之間有甚麼話不該好好說,且輪到大嫂如許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