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殿下這病情不好醫啊……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孃的腿傷已無大礙,隻要按期換藥臥床療養便可,反觀四皇子這脈象不妙,得需日日評脈,按照脈象謹慎調劑用藥配比,得需老夫親身來啊。”
趙寅禮眉心微不成查地僵了一下,墨深的眸子閃了閃,一股氣上湧,頂得五內灼燒,又狠惡地咳了起來。
太子倉促轉頭瞥了一眼梅湘淩,她自是不肯把攥在手裡的人質放走,便公開裡擰了一把身前木槿。
“行了,宮裡賜下了很多補藥,聞溪女人在這裡保養也是一樣,有她在旁看顧指導太子妃換藥,本宮也放心些,轉頭本宮去跟煜珩說。”
“又是提早佈下的局,不但重創二皇子,還會暗射太子抨擊。到底是誰?”
“殷將軍,老夫忸捏,養了這麼個混賬兒子。整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還扳連皇子刻苦,陛下雖冇有下旨懲罰,可二皇子殿下都來虎帳曆練,這個孝子有甚麼臉在家納福?還請將軍一併把他收了吧……”
聞溪星眸一轉,偏臉看向太子,顫巍巍地伸脫手,太子竟下認識地走過來扶住了她。見她薄唇微張,想說卻發不出聲音,隻能附耳上前。
聞溪眼底掠過一絲涼意,望向了梅湘淩,隻見她哼唧著喊腿疼,見太子不似以往那樣嚴峻著來扶便慌了。
梅湘淩幽幽地迎上聞溪的目光,那雙眼會說話,彷彿在威脅她,敢胡說,薛神醫就再也回不了他那小藥齋了。
“四弟保重,薛神醫,本宮這位皇弟打小得過場大病,以後一向久咳不愈,煜珩曾承諾給他舉薦與你。”
梅湘淩又是一副破裂清冷的淒楚模樣,捏著絲帕拭淚,委曲道,“妾身胡塗了,都是妾身求子心切,一心想為太子殿下開枝散葉,讓陛下早日抱上嫡皇孫,殿下的處境就不會如現在這般艱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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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寅禮壓抑著咳勁,雙眼緊緊盯著薛老的神情,卻不見非常。
她艱钜的大口倒著氣,眼中卻莫名的果斷。薛老眼眶一熱,連髯毛都在顫抖,他曉得,聞溪這是拿本身的命,換他和阿梓活著分開這裡。
太子想起四皇子的來意,便又叮嚀把薛老找來,人一到,瞥見聞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瞬時老淚縱橫。
太子發話了,薛老不捨地鬆開聞溪的手,轉過來施禮,蹙著眉給趙寅禮評脈。
不知聞溪在太子耳邊說了甚麼,隻見太子神情不明,怔怔地望了她一眼,一臉茫然。
“皇嫂這是那裡找來的荒唐之法,如果人凍死了,這碗雪水,皇嫂可還喝得下去?”
木槿叩首磕得邦邦響,不一會兒額角就氤出血斑,梅湘淩一臉不忍,喊她停下,一焦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牽動了腿傷。
“殿下……她跟您說了甚麼?”
這一幕在梅湘淩眼裡格外刺眼,要不是一條腿折了,現在蹦起來撓人也不是做不出來。
太子轉過來,想了想道,“薛神醫不是有個小門徒嗎?他留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