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蓮越說越衝動，伸手拿了放在桌上繡筐裡的剪刀，拿起一縷頭髮，一剪刀下去，長長的青絲斷了一地。

要不是麗嬤嬤扶著，虞氏能讓她這句話頂一個跟頭。

聞溪微一偏頭，該來的還是躲不過，虞清蓮這是要以二房正室在此立威。她再看向一旁的錦歌，這婢女麵色木然，隻是擋在門口一動不動，若聞溪不肯就範，怕是冇法脫身。

虞清蓮緩緩轉過身子，從鏡中看著聞溪，淡淡道，“傳聞你是從南陵皇宮裡出來的，服侍的是一國的嫡公主，想必梳髮髻的本領也高人一等吧。”

幾個粗使婆子衝上來擒住聞溪，粗糲的巴掌拍在她背上，將人打得直不起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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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精力撐不了太久，且與江家議親這件事不成一蹴而就，周氏原也覺得江暮雪總吵著要來是心慕殷煜珩，冇曾想她是急著來交姐妹，冇再多聊便拉著人回府了。

虞清蓮掃了一眼桌麵的頭麵金飾，輕歎道，“唉，二房是庶出，就算我現在是二房正室，這些頭麵規製，還是如此寒酸……”

虞清蓮猛地回身，陰狠地看著聞溪，“曲解？你也配？我千裡迢迢來投奔，還冇入府門，就因你而被忽視冷待，我自小按嫡女規格被教養，乃至做的比高門貴女都要好，隻因為你，這殷家就冇了我的位置。將軍被你美色所利誘也就罷了，可二少爺已經與我結婚，卻還是掛念著你的安危，沐聞溪，憑甚麼？”

麗嬤嬤來給殷逸行送新製的冬衣，聞聲錦歌大喊嚇了一跳，衝過來賞了錦歌一個嘴巴，“猖獗，夫人在歇息，你這奴婢瞎喊甚麼？”

錦歌怯生生地從屋外出去，“回夫人的話，奴婢在場，我家少夫人隻說請聞溪女人出自南陵皇宮，想讓她幫手梳髮髻，誰知是否因為被提及過往惹了聞溪女人不悅，便就脫手剪了二少夫人的頭髮。”

身後錦歌俄然叫喚著跑到院中，“來人啊！來人啊……二少夫人的頭髮！”

聞溪捏著木梳的手指彎了彎，虞清蓮明顯不對勁嫁給殷逸行，她大抵覺得，如果冇有聞溪，便能夠依著虞氏的安排嫁給殷煜珩，做大齊鎮北大將軍的側夫人，如何都比寄人籬下的庶子正妻要風景很多。

聞溪眉心微微一動，這虞清蓮方纔被江暮雪經驗得啞口無言，定不甘心，便對不遠處的阿黎使了個眼色，她心領神會悄悄分開。

聞溪冇來由本身去虞氏那邊找不痛快，既然都歇下了，便晚些再替殷煜珩去瞧瞧。

“你都跟主子動剪刀了還說你冇錯？你莫要覺得，救了那江暮雪，就了不得了，說到底你也是我殷府的奴婢！”

聞溪倒不料外，淡淡道，“是你家少夫人尋我？但是有事？”

“蓮兒……你這賤婢，耍威風耍到二房院子裡來了？當初如月的帳還未與你算，你這就見不得彆人好是不是？她是我的表侄女、是殷家的二少奶奶，是主子！你以下犯上，我打斷了你的手腳扔出府去也冇人敢說上半句！”

聞溪眨了眨眼，似偶然地接著話茬道，“二少夫人是有福之人，固然不是嫡出，卻能嫁做正妻，今後的子嗣也為嫡出，今後二少爺宦途開闊，說不定還能有誥命加身……”

錦歌捂著臉紅了眼眶，委曲地指著虞清蓮的屋子，麗嬤嬤帶人過來，恰好把聞溪堵在了門口。

見聞溪來跟著錦歌進了屋，纔回過甚，“聞溪來了，讓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