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讓人送了信來,說姐姐入宮是他求太後孃娘把人安設在司藥監躲上幾日,讓你不必入宮去尋人。哦,還說了,等將軍府辦完喪事兒,人天然會安然送返來。哼,冷臉怪我可警告你,你娶了媳婦兒後如勇敢讓我聞溪姐姐受氣,看我拿不拿針紮你!”
此時天氣已晚,硬闖皇宮也不是體例,殷煜珩這一夜怕是又冇得安睡了,倒是有工夫把內宅事件理理潔淨。
“唉,若不是擔憂娘娘薨逝的動靜傳出去,殿下再無母族依托,複仇有望,便也不必在這清逸軒裝神弄鬼,一裝就是十多年,老奴隻盼著殿下能大仇得報,這才無愧於娘孃的在天之靈。”
她忐忑著返來稟報,卻在書房外敲了好一會兒都冇有聽到趙寅禮應她,正躊躇要不要排闥出來,內裡傳來了聲音。
趙寅禮回身,扶著老婦到一邊坐下,輕聲道,“辛苦李嬤嬤這麼多年一小我在這清逸軒苦熬,如果冇有嬤嬤,寅禮早就隨母妃和弟弟去了,那裡還挨的到本日……”
聞溪突然抬眼,固然將本身一起運營的心機藏得很深,卻在對上太後那雙眼時,心中不免微微虛顫。
“那孩子如何會?送吃食的老蔡說,南陵亡了,老奴還覺得她……”
殷煜珩不苟談笑,往皇宮的方向遙眺望瞭望,不由蹙起眉頭,“四皇子,你可要將人護好纔是……”
“嬤嬤放心,明日宮闈宴,定有好戲上演。”
“殿下來了,快給娘娘上柱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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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一世的死法比上一世更慘,聞溪不敢托大,竟是冇算到,太後想要將本身在宮闈宴這一夜活祭。
老婦是醇妃的陪嫁李氏,當年恰是她帶著趙寅禮跋山渡水,便尋神醫,纔在南陵撿回了一條小命。
“她很好,被殷煜珩救下了,帶回了大齊,隻不過並未透露公主的身份,以是,在確保她安然之前,還不能開端我們的打算,辛苦嬤嬤在這鬼處所多呆上幾日,待寅禮大事一成,訂婚自接您出去。”
“殿下,是奴婢,都這個時候了,還是冇有永康宮的動靜,奴婢也去宮門那兒探聽過了,說人的確午後入了宮,隻不過到現在,福泉公公也冇有派人來。”
趙寅禮出了書房,穿過幾道石門,往殿後醇妃寓所清逸軒走去。晚晴本也不肯意跟著,隻因相傳,醇妃暮年瘋了,一向抱著五皇子的屍身不肯放手,現在隻剩一具枯骨,那清逸軒更是常常傳出詭異的女子哭嚎之聲,實在可怖。
趙寅禮的眼中俄然亮了亮,聲音也柔嫩了很多,“嬤嬤,我見到她了,她來了都城。”
一個滿頭斑白的老婦,用骨節凸出的手燃了三支香,恭敬地遞到趙寅禮手中,退到一旁,將身後供奉的牌位讓了出來。
待他三叩九拜起家,將香插入香爐,那老婦欣喜地點頭道,“殿下的身子,看起來大好,既如此,為何還不可動?”
晚晴在四皇子寢殿外左等右等,一向冇有等來福泉公公派來報信的小寺人,眼看著天氣,宮門就要落鑰了,此人應當是留在了永康宮,並冇有送到司藥監去。
趙寅禮紅著眼眶,眼底閃過哀慼,跪在了圓形蒲墊上,舉香叩首道,“母妃,兒臣來了!”
太後微一勾唇,眯著眸子叮嚀道,“明日便是歲末宮闈宴,年年宴尾都有燃放花火賀歲祭天的常例,今歲哀家感覺,既是南陵歸於大齊的第一年,得有些新花腔,不若就以你祭天,看看到底誰另有那不臣之心,早早地肅除,以佑我大齊百年,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