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方纔聽了個笑話。說是一個瞎子去屠夫那邊買肉,指著剛殺的那頭豬,說就把這個留給我,我歸去拿錢。但是以後卻蹤跡全無,直到三個月以後,纔再次過來講是要買那頭豬。成果屠夫給了他幾根臘腸,瞎子說他欺負人。屠夫奉告他,當初的肉如果不是灌了臘腸早就餿掉了,你個瞎子不止眼瞎,心也瞎。”
“從速起吧,今兒要教你大姐管家,你不耐煩這些,待會子吃完飯就從速跑吧。免得去遲了,你的先生要罰你了。”方氏說完這句話,恰好頭上的最後一根髮簪也插好了。
“傳聞比來徐姨娘身子不好,我也就不留你了,二女人好好照顧徐姨娘。我已經讓庫房取了參片、鹿茸送去,你要看著你姨娘多吃些補品。”方氏較著不想瞥見她,直接開口攆人了。
她的話音剛落,屋內的氛圍就變得更加嚴峻起來。二女人本來泫然欲泣、不幸兮兮的模樣,俄然變得降落起來。
“你又奸刁。”方氏卻像是聽不懂似的,拿脫手帕捂著嘴,輕聲地笑了起來。
謝明顏緊跟著大笑出聲,她則更大膽些,說的話也非常露骨,幾近就是在指著二女人的鼻子罵了。
可惜彷彿這第一步就走錯了。
“女人,夫人讓您在裡屋稍待,外頭有些亂。您吃了這碗粟米粥再出去吧。”白芷端著一碗粥走了出去,輕聲細語地說了一句。
二女人本來盤算了心機,要死皮賴臉地求著方氏的,現在聽了這番話,立即就打起了退堂鼓,麵色青白一片,彷彿有些拿不定重視普通。
之前是大房一向在臨安,方氏底子不成能為了一個向著老夫人的庶女操心,老夫人常日裡百般好,但是對她的婚事也是隻字不提。以是就導致她都熬成了大女人,婚事還無人提及。現在她想跟著方氏學管家,另一方麵也是在考慮想要拉近乾係,讓方氏幫她說親。
在場的人都聽懂了她的意義,謝明珠就是在指桑罵槐,悄悄比方二女人就是那瞎子,晚了三個月,連豬肉都變成了臘腸,更何況是孝心。
謝明珠悄悄一皺眉,暗自猜想著二女人鬨這麼一出究竟是為何,不由得衝著謝明顏使了個眼色。謝明顏看了她一眼,偷偷地張口做了口型:管家。
方氏揮了揮手,自有丫環上前去將二女人攙扶起來。二女人已經額頭冒汗了,她一向低著頭,很有些進退兩難。
“誰來了?”她漫不經心腸問了一句。
這孝敬的二女人,來得可真夠晚的。
謝明珠的眸光一閃,臉上就暴露幾分嘲笑,幾口將粥吃完了,把碗朝前一推,直接往外走:“我回府以後,甚少能見到二姐姐,還是怪馳唸的。恰好見地見地二女人。”
“娘,祖父給我請的先生實在是太嚴苛了,昨兒練了好幾頁字。”謝明珠還冇完整展開眼,就開端跟方氏抱怨起來。
“是二女人。”
“小懶蟲,從速起來。你大姐已經在內裡候著了,彆等小七到了,你還冇起家。”方氏正坐在打扮鏡前,看著她耍賴不起床,不由得也跟著喊了幾聲。
謝明珠衝著她行了一禮,便挑了謝明顏中間空出來的位置坐下了,脆生生地說了這麼一長串話。連一個眼神都冇給跪在地上的二女人,彷彿這小我底子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