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身材不適，徹夜實在不能伴隨陛下與皇後孃娘，就先行回宮了。”

如許的風景實在說不上喜慶。

“是，是……”徐婕妤趕緊低下頭，不敢說話。

廳堂中突然一聲脆響，世人聞聲看去，見杜雨微捂著胸口，彷彿非常難受，腳邊是一地碎瓷片與冒著熱氣的湯汁。

“咦，這處料子如何與彆的處統統些不一樣？”徐婕妤俄然道。

柳賢妃因為淑月抱病，本日未到，景帝右手邊的位置空了出來，他朝衛茉招招手，表示她坐過來。

數今後便是中秋。

徐婕妤不由得看呆了，“雨微mm這是那裡得來的好東西？我竟從冇見過。”

“好了，拿出來了。”隻聽那針線宮女道。

她見徐婕妤當真喜好，便走近些讓對方細心一觀。徐婕妤撫摩著精美水滑的衣料，一邊嘖嘖獎飾，其他嬪妃都好笑地看著她倆。

她也感覺奇特，東西從景帝那邊送來後，就一向好端端地收在櫃子裡，拿去送給杜雨微前她還特地查抄過。

衛茉起家謝恩，“多謝皇後孃娘恩賜，臣妾獨愛翡翠，已經將它擺在寢宮裡了，但願娘娘彆嫌臣妾的東西粗鄙纔好。”

她的貼身宮女扶冰便上前替主子解釋道：“杜良媛如許的狀況已經有好幾日了，總說身上乏力，胸口發悶，還時不時心慌，夜裡也睡不平穩。”

“莫不是工匠偷懶，往內裡亂塞了甚麼東西吧？”徐婕妤道。

“是本宮忽視了，待宴席結束後必然為杜良媛補一份大禮。”皇後笑道。

陳照夜替衛茉送去鳳儀宮的是一套紅釉擺件，算不得寶貴，但勝在精美，親身交到蓮禾手裡。

徹夜雲層厚重，宮室外還起了薄霧，空中一輪圓月變得悠遠而昏黃，時而有乾啞的鳥鳴聲劃過長空，落下灰沉沉的羽毛。

她手指按在一處色彩稍深的衣料上，碧藍色羽毛上麵硬邦邦的，像是有甚麼硬物。

“讓她去文妃身邊和懷徹玩吧。”皇後主動替她安排，文妃淡淡點頭，算是同意。

——那披風是他賜給衛茉的，衛茉借花獻佛轉贈杜雨微，又被杜雨微穿得如許都雅，正證瞭然他的目光不錯。

“皇後孃娘彆厚此薄彼呀，雨微mm也新晉了位份呢。”

“杜良媛這是如何了？”徐婕妤倉猝去攙扶她，“是吃壞了甚麼東西麼？”

“可淑寧……”衛茉看看身邊的女兒，有些遊移。

“也許是……是奴婢當時查抄得不敷細心？”

鳳儀宮敞亮的燈火映照著杜雨微那件嶄新孔雀羽披風，頓時流光溢彩，如同碎金落了渾身。

“哦？”皇後遙遙地打量了一下杜雨微慘白神采，見她難受得緊，連盜汗都冒出來了，“可傳太醫瞧過了？”

跟著骨碌碌的聲響，一隻木雕纏線的小人在絨毯上滾了幾滾，在世人都能看清的位置躺平不動了。

她取出東西，想放入托盤裡，待看清後俄然如同被火燙到般猛地甩開手中物，尖叫道：“呀！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