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幫手將一件件禮品拆給衛茉看。陳照夜拆開杜雨微的禮盒,內裡是前朝大師的草書真跡,的確很合適她才女身份。
“是,玄月十九,你記得倒清楚。”
景帝劍眉逐步伸展開來,忍不住拍掌讚道:“很好的點子,讓懷徹去做,母後總不忍心回絕的,隻是文妃性子彆扭,怕是不肯意在這上麵操心。”
衛茉一愣,道:“這如何能夠呢?大皇子的生母是文妃娘娘,您讓臣妾主持宴席,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
“冇記錯的話,比及來歲,你就滿十八歲了。你是等得起,但祁大人的年事畢竟擺在那,陛下比他還小幾歲,都有一子三女了,祁大人畢生大事懸而未決,老國公的在天之靈也難安啊。”
陳照夜很快取來東西,琴酒便自告奮勇,說情願去凝霜殿跑一趟。
王家公子被下獄,世家權勢被打壓,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王家一事鬨得朝中民氣惶惑,有幾個冥頑不靈的老臣仗著門閥幾代堆集的名譽,幾次向景帝進言,拐彎抹角提示他當重仁孝。
“朕去了幾次,母後還是不太理睬朕。”
“是,臣妾定不孤負陛下期許。”
“半月後就是中秋節了,朕欲在南風殿設席,本日讓快意去壽康宮送禮,卻被蓮禾冷著臉擋了出來。”景帝無可何如,“這個蓮禾是看著朕長大的,朕也拿她冇體例……你說,她們這些在後妃身邊當女官的,是不是都得挑一張公事公辦的冷臉纔好唬人?”
陳照夜陪衛茉試冊封號衣,手指滑過繡工精彩的衣料,二人都有些不實在感。
衛茉晉封的旨意第二日傳徹六宮,陳照夜也冇想到衛茉隻是陪景帝用晚膳的工夫就升了位份,還讓她也叨光,順理成章成了定貴嬪身邊的六品典人,隻比她當年的貴妃令使身份低一些了。
“那娘娘是不是也回一份禮品給杜秀士纔好?”琴酒發起,“禮尚來往嘛。”
衛茉晉封貴嬪,各宮嬪妃都往望舒宮送來賀禮。
“大皇子是陛下獨一的兒子,得太後孃娘心疼多年,他的生辰宴,太後孃娘是不管如何都會去的。屆時,陛下可與文妃娘娘籌議,生辰宴一部分為著替大皇子道賀,請雜耍梨園子過來取樂,另一部分也能夠遵循太後孃孃的愛好來,借大皇子名義欣喜太後孃娘,以此求得太後孃娘諒解。”
“前次求的護身符另有些,也給杜秀士一枚吧?”琴酒道。
“這有何妨,文妃巴不得有人替她分擔呢。”景帝不覺得然,“如許吧,生辰宴設在文妃的青蕪宮裡,昭顯她皇子生母身份,名義上由朕主持,其他細節事項都由茉兒籌辦。”
“杜家是文臣出身,杜學士廉潔有為,家底比不過那些世家望族,能有這份真跡已經很可貴了。”陳照夜感慨,“杜雨微與娘娘不睦,可麵子上的禮數真是半點不出錯。”
銅鏡前,衛茉轉過身子,很當真對陳照夜道:“你為我操心那麼多,總該輪到我照拂你的。六品典人的月奉不低,該當充足你用了,今後陪嫁禮甚麼的你不必擔憂,就算你繼母不籌辦,我這裡也會提早替你備下的。”
陳照夜的臉驀地燒起來,可貴結巴道:“您、您如何俄然扯到奴婢頭上來……”
衛茉猜想景帝該當還是在擔憂中秋太後不肯赴宴之事,思忖一番,柔聲道:“臣妾若冇記錯,下個月就是大皇子的生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