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到的時候，新明宣和老婆張氏早都來了，正陪著母親說話。父親歇息了一晚，精力看著好多了。

顧望舒聞言，繃不住笑了，哪有閣老在飯桌上隻悶頭吃菜的，想來就感覺風趣。他伸手把麵前的小人摟在懷裡, 下巴放到她脖頸處。

夜風吹來，桂花濃香襲人。

這變相拍馬屁的行動把一屋子的人都逗得笑了起來，新德澤無法地點頭，“這孩子，越來越貧嘴了……”話雖如許說，他眼裡卻都是笑意。

顧望舒感喟一聲，揉了揉她的額發，“真想立即把你娶回家……如許，每天睡醒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你了。”

顧望舒開朗大笑，牽了她的手往花廳去。

新荷撇撇嘴，如許以機謀私真的好嗎。

秦氏笑了一陣，剛要和女孩兒說話，乳母許氏挑簾子走了出去：“老爺，太太。姑奶奶一家都來了，現在已過了垂花門，往老太太的「念慈苑」去了。”

雲朵約莫著她到了起床的時候，便捧著衣裙走出去。新荷看了一眼，烏黑小朵茉莉青領對襟褙子，石榴紅暗紋馬麵裙……這衣衫是新製的，母親送過來，本日還是第一次穿。

“乖。”新老太太招手把外孫女叫到麵前，拿了小膳房新做的綠豆糕給她。

懷裡的小女人像是又長大了些, 還是很瘦。顧望舒藉著抄手遊廊上掛的絹紗燈籠.去打量她，神采還是慘白, 眼睛倒瞪得烏溜溜的。

“當然，父親個子那麼高，女兒也不會低到那裡去。”新荷小臉一仰，儘是高傲。

“傻荷姐兒……我若說是因為掛念你而食不下嚥, 以是瘦了。你信嗎？”

“外祖母好。”惜姐兒甜甜的存候。

“彆怕，入夜了，不會有丫頭看到。再說, 我的保護在一旁守著，冇人敢過來。”

青年穿戴正二品常服，個子很高，如玉的側臉淬出光輝。他的都雅因權勢的減輕.更加多了幾分內斂，和葉辰宇的張揚、明麗是完整不一樣的。

“是。”新玉珍從丫頭手裡接過茶壺，給新德澤滿了一杯。

半晌後，新德澤陰沉著臉，領著老婆、兒子也去了「念慈苑」。

又閒話了一陣，青年起家告彆。倒不是因為時候的遲早。隻是，他另有其他的事情要趕去措置。

“是，母親。”姑嫂倆屈身施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