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玲和雲朵等幾位丫頭拿了竹子製作的提籃盒,內裡裝了花糕,菊糕,芝麻酥。
氣候越來越冷了,新荷夙起去給秦氏存候,路兩旁的花、草上麵濃濃的都是露水,一起走疇昔,她的披風也都是被打濕大半。母親屋子的火爐已經開端常燃不滅了,就這後半夜裡,也說冷的膝蓋疼。
“寒露?”這個風俗她是曉得的,寒露時節吃花糕是“登高望遠”……為親人祈福的意義。
新老太太在新辟的小佛堂裡朗讀經籍,陽光透過槅扇照在她的側臉上,眼角眉梢處一片平和,頭髮幾近全白了,傴僂著腰跪在蒲團上。她真的是老了。
“姐兒,明天是寒露,我們要不要也蒸些花糕,芝麻酥……”
新荷一點也不怕老太太佯裝的怒容,她小跑著把丫頭手裡的食盒拿了過來,說道:“祖母嚐嚐,這是我的小廚房做的。”
“……好孩子,我們去正房。”
“這都是寶貴的物件,一盆之價不下百金,我年青的時候赴宮宴倒是見過一次……冇想到本日竟然在府裡又看到了。”
新荷固然不如何體味菊花,但端看這兩盆的種類也曉得是奇珍,直覺奉告她,應當能討得祖母的歡心。
“那是我和祖母心有靈犀……”新荷也笑著說。
雲朵從內裡走了出去。
常日裡,這花都是歸雲朵顧問的,氣候一冷就放進暖房,和緩了纔會拿出來見見太陽。
才走到正房門前,大丫頭繡芝就挑了布簾,便利她們出來,“老太太,你看看這兩盆菊花,多都雅呀,色彩還不一樣……奴婢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見到如許的……”她口齒聰明,提及話來像琉璃珠子落玉盤似的。
“冇見地了吧……”新老太太踏過門檻,隻看一眼便開朗地笑了,“這菊花可不是‘凡品’,都是馳名字的,這盆大紅色摻雜黃色的,是‘二喬’。看看這這色彩……多像美人喜怒的兩麵。彆的一盆花瓣上帶斑點的,名字更好聽了,是‘梅花鹿’。”
新荷鼻頭一酸,不管宿世此生,新老太太都冇有虐待過她,一向對她心疼有加,“祖母……”
新老太太轉頭便瞥見梳著丫髻的小孫女在門口站著,頭戴粉色的絹花。穿戴件杏黃色纏枝紋的短襖,紅色的挑線裙子。神采有些難過,眼圈微紅,像是要哭出來。她把手裡的經籍放在麵前的案桌上,由張嚒嚒攙扶著站了起來,招手喊道:“荷姐兒,過來。”
這日,新荷坐在小幾中間描林徒弟給的花腔,時不時的往窗外看一眼。院裡的那株桂花樹還在著花,隻是寥落著希少了很多。
因菊花罕見、貴重,兩個粗使丫頭抱著花盆走得戰戰兢兢,總怕出甚麼不測。
一到“念慈苑”,大丫頭秀梅就笑著迎了上來:“剛老太太還唸叨姐兒呢,這不就來了。”
張嚒嚒看祖孫倆吃得高興,便悄悄地退了一步,小聲打發大丫頭秀梅去煮些健胃消食的山查梅子茶呈上來。
最後這一句話說得不倫不類,屋裡的丫頭婆子都笑成一團。新老太太“噗呲”一聲也被逗笑了: “這孩子又渾說……”話雖是斥責,臉上卻儘是笑意。
“大蜜斯來了,快請出去。”
林靜很喜好她的這位門生。她發明,小小的女孩非常聰敏,直繡、盤針、套針等這些伎倆根基上教一遍都能記著了,且伎倆純熟,進步很快。看著像是有些天賦的,她決定用些心機好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