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新荷惶恐非常,轉頭去看秦氏。
李氏眉頭一皺:“憑甚麼?我在新家莫非連話都不能說了?”
作為母親,她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本身孩子刻苦:“母親,荷姐兒教養不善,頂撞長輩,是兒媳冇教好。”
“二弟妹,你……”秦氏剛要說話,新老太太擺擺手打斷她:“給我狠狠地打!”
秦氏內心焦急,這是她十月懷胎養大的女孩兒,就算做錯了事,可到底還是個孩子,彆說二鞭,就是一鞭她也受不住啊。
“再說, 我如果然的捱了鞭子,那表示你的事情就疇昔了。”
秦氏用力拽緊手中的帕子,嚴峻的手都抖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屋裡的這些新棉被到底是誰送給你的?”新老太太聲音很淡,聽不出甚麼情感。
“喲,我說顧四爺,你隻要說出阿誰幫你的人是誰,這一頓打不就免了。硬撐著也不可啊……這麼粗的棍子,你會死的。”李氏領著幾個丫頭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唯恐天下穩定。
她很少動這麼大的肝火,身後的張嚒嚒嚇了一跳,趕緊勸她保重身材。
“傻荷姐兒……”他艱钜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額發。
顧望舒大病初癒,又不分青紅皂白地捱了這一頓毒打, 連喘氣的力量都冇有了。他眯著眼睛去看院中跪得筆挺的小女人。她要為他挨鞭子。
新老太太閉了閉眼:“荷姐兒,你曉得我最忌諱甚麼。”
“荷姐兒,你如何來了?過來母親這邊。”秦氏瞥見女兒臟亂的衣衫,眉心一跳,對著她招了招手。
秀梅、繡芝低聲勸道,“老太太饒了姐兒吧,這麼多人看著呢。”
“走開,不準碰我。”她曉得母親的意義,站起來便往中間躲:“四叔他冇有錯,那些吃的用的都是我硬逼著他收下的……”
“行了,起來吧,去照顧你家主子。”秦氏怠倦地擺了擺手,說到底顧望舒還是個孩子,真要在新府出事了,也欠都雅。
“那好, 既然如此的話……張嚒嚒,去祠堂把軟鞭拿過來。”
少年看著麵前的小女人,像是淺笑了一下,然背麵一歪,不醒人事。他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都開口!”新老太太用柺棍狠狠搗了搗空中,轉頭罵兩個兒媳婦:“像甚麼模樣!這麼多丫頭婆子都看著呢,臉麵都不顧了……”
新荷“嗯”了一聲,往顧望舒身邊跑去:“四叔,四叔……冇事了。”
新荷搖點頭,行至祖母的麵前,跪下了。本日這事,較著就是她惹怒了祖母,可不想再牽涉到母親。
新荷的眼淚不自發就流了滿臉,宿世她向來冇有聽過顧望舒在新家被祖母重罰,大抵是她不該如許貿冒然幫他……想著讓他活得輕鬆一些,冇想到卻因為她的原因,這一世他活得更加艱钜了。
張嚒嚒臨走時看了一眼秀梅、繡芝,表示她們把“念慈苑”的人都帶歸去。
她說話很慢,像是一個字又一個字從心底收回的聲音。
“是,大太太。”幾人承諾著,把顧望舒往木板上抬。
“母親……”她哭泣一聲,抱住了秦氏的腰。
新荷眼淚汪汪地站了起來, 跑到他身邊,竊保私語:“四叔,你彆擔憂, 祖母就是臉上嚴厲, 那都是裝給外人看的……”
“快去看你四叔。”
“你不曉得祖母最不喜好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