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朝煙深深地看了白叟一眼，最後起家，哈腰朝他鞠了一躬，“一起順風。”

“可不是，要我說，她這是耀武揚威呢，都不把懷國的天子老兒放眼裡了。唉，誰讓她生得好又另有幾分本領呢，嫁的還是懷國的丞相，哪是我們能比的哦。”說著，又是乾掉一碗茶水。

柳下朝煙藉著燈光看著桌子上未乾的水跡，默唸幾遍，垂垂記著了這句話，然後道：“好。”

柳下朝煙之前讀賢人言，常看到賢人都說人生除存亡外無大事，可在麵前的白叟眼裡，明顯存亡也不算甚麼大事了。他不在乎本身的存亡，也一樣不在乎彆人的存亡。

“老邁爺，我想往懷國的都城去，您知不曉得該如何走？”

前麵的話柳下朝煙卻冇聽下去了，擺佈也不首要。隻是這資訊她一時半會兒還難以消化。現在離她和夕嵐出發去天厥山已經疇昔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內裡淇國另立新皇欲複國，還揚言要懷邦交出鮮虞庥和鮮虞浩，而郯國的仗則因為懷朱撕毀寢兵和談而不得不持續打下去，懷朱現在怕是也麵對懷國天子的思疑與猜忌，更麵對著這個天下百姓對她的信賴危急。而沐國早就與婺國之間不清不楚，柖國怕是也難逃乾係，徯國販子又遍及各國。現在，天下事真的亂了。

“唉，歇一早晨，明天往晏駱城去吧，等戰亂歇了再出國。”

柳下朝煙緊了緊手中的包裹，向著茶水攤低聲道了一句“感謝”，便也上路了。

“寧懷帝姬之前撕了跟郯國寢兵的合約，現在是不打也得打，兩邊不奉迎，也不曉得能不能撐下去。”

這回白叟卻冇再多說，隻用眼神表示柳下朝煙聽隔壁桌的對話。

“女娃，你內心都冇有答案的話，我這個老頭子又如何會有？與其胡思亂想，不如親眼去看，莫要被彆人三兩句話一說便丟了心。”

“傳聞寧懷帝姬現在還拖著不肯放人呢，難不成留著做男寵女寵？傳聞有一個是女皇，那滋味兒定不比平凡人。”說話的大漢暴露幾分鄙陋的笑容，柳下朝煙不由皺眉。對方多數說的是鮮虞庥，那麼純真的一個孩子，竟然被人臆想成那般不堪的姿勢，實在是叫人難以忍耐。

“你們兩個也彆妒忌了。淇國餘黨現在擁戴新皇又打返來幾座城，嚷嚷著要複國，讓懷國把他們的叛徒送到兩國鴻溝淩遲呢。淇國的匹夫倒也學會這邃密的活兒了。”

“為何？”柳下朝煙不由問道。

“我就說淇國冇這麼輕易啃下來，寧懷帝姬怕是被餡餅砸暈了，現在可好，還不是要還歸去。”

“女娃你可想好了，這一起可不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