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力木,一聽名字就曉得,比鐵還堅固能承重的木頭,紋理相稱精密,堅毅耐腐蝕,千年不壞,用作器物時候,因其性濕,以是要用胭脂水將木頭染上三四遍,然後用浙中出產的生精,薄薄塗一層在木頭的大要,光瑩如玉一樣,不細看還覺得是紫檀木,但是紫檀木隻是埋在地下不朽,鐵力木這東西是放入水中也不朽。
麵前這個庫房的確是大,裡頭都是妝台、插屏等傢俱,另有盆景等安排品,像這執事方纔說的龍泉大瓶就是用來插冬梅的,隻是不是攀折一支梅花,而是要斫砍大枝的梅花。北方也有插花的雅藝,但是與南邊不一樣的處所,就是有些忌諱“花瘦於瓶”,但是對南邊忌諱的“花龐大”,卻倍加愛好。
另有一個壓箱就和張昭華大婚之前經曆過的一樣事有關了,就是性發矇教誨冊本丹青等等。這就是特彆陪嫁品,除了有繪於紙上的春宮丹青,另有很多春宮圖繡在香囊、香袋或荷包上麵。另有一種張昭華第一次見的,用陶瓷做的專門表示男女歡愛情狀的小雕像,這類東西特彆敬愛,是做成成桃子形狀,有高低兩半構成,上半為蓋,揭去蓋則可見內藏有男女二人,是一對赤身赤身呈交合狀的男女。這東西就是放在箱底來辟邪的,婚前就會讓待嫁女揭開蓋子,讓她體味陰陽和合之道。
張昭華說的就是郡主和儀賓合婚時候用的零用物件,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比如說紅棉胭脂四匣,眉石四匣,花手巾四匣、香皂四匣,淨麵鵝油胰二匣,銀刮舌牙刷二匣,牙粉二匣,桂花油二匣和香餅二匣,如許的小我用品未列入正式的嫁妝單內,就叫“隨嫁妝”。
張昭華盤點地手忙腳亂地,幸虧另有占梅和采蘋兩個幫她,這也是張昭華的聰明之處,王妃給她安插下如此嚴峻的任務,她如何能冒莽撞失大大咧咧就接過了,總要有人提點有人幫扶,便向王妃討要了兩個大宮女下來,就有如護法韋陀一樣,有她們在,張昭華就能閉著眼睛裝一回如來佛了。
覺得文房器具就是文房四寶筆墨紙硯的張昭華在見到了什物以後才咋舌起來,因為她看到了本身熟諳而又陌生到叫不著名字的東西,一一問過以後,才曉得那竹木的陳列,是總藏文房器具的匣子,匣製四格,用提架,也不鑲嵌也不雕鏤,很有古樸的美感。
第二天張昭華就把早晨說的負氣話給忘了,起來盥洗結束倉促忙忙喝了幾口粥就去了典寶所。所裡還是嚴峻繁忙的模樣,張昭華出來以後交了玉牌,執事收了便領她到廡房裡查點嫁奩。
如許的瓶子也是案頭清供用的,隻是看的不如一個瓦罐,內插梅花一枝,所謂“山家除夕無他事,插了梅花便過年。”這怕纔是文人推許的清供。
張昭華將這些東西查驗過,無缺無損且冇出缺漏,就在一項項目前麵打上一個對勾。如馳項目對不上的,比如票據上明顯寫的說“青花祝壽圓棒棰瓶”變成了“青花歲寒三友棒棰瓶”,這就是存疑了,固然是都是棒棰瓶,但是上麵的圖案不一樣,這就申明不是本來第一遍采辦上來的東西,像如許的張昭華就打上問號,說明兩樣分歧之處。
如許三五天,張昭華帶著采蘋占梅和三個執事,總算將將把大抵的物品盤點結束了,眼看這一樣樣東西支出嫁妝,張昭華就道:“大婚物品、鋪宮器皿等與嫁妝分開,這一些東西作為嫁妝籌辦的,不要列入嫁妝單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