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竟然朝張昭華舉了酒杯：“巾幗不讓鬚眉！”又感慨道：“用兵，奇正相佐，保衛之時能用計遲延，製止傷亡，張氏的功績，諸人莫比！”

張昭華倉猝站起來，不敢當燕王的敬酒，又道：“兒婦冇有尺寸之功，也實不敢當此重譽。北平獲全，勞苦的是將士們，世子與我不過居中籌策，驅義使勇罷了。”

燕王非常歡暢，連聲道好：“你歸去將她們的名字編錄出來，我必然犒賞！”

“十天以後。”燕王轉向高熾和張昭華：“你們保衛北平，勞苦功高，我已經聽顧成、陳文他們說了，這一次很多事件，都是張氏在讚畫，收成奇效。”

寧王強笑道：“四哥，您是我們兄弟裡，位居嫡長的一個，奉天靖難，必能恢弘祖業——”

張昭華和高熾在用心殿裡等候了好久，纔等來了姍姍來遲的燕王和寧王。菜品本來已經好了，隻不過現在又叫張昭華換下去熱了，椿哥兒不耐餓，在乳母懷裡大口吃著饅頭泡雞脆餅湯。

張昭華嚇了一跳，幸虧剛纔是給寧王妃斟的石榴酒，味道平淡，要不然非得給辣暈了不成。倒是燕王見到以後哈哈大笑：“能喝酒好啊，再給他倒一杯！”

與其坐在檻車當中，受辱於仆從人之手，流竄於蠻荒，圈禁於高牆，他不如反了算了！他寧王也是經臨戰陣、是“帶甲八萬，革甲六千”的藩王，還統禦著本地以勇猛善戰著稱的朵顏三衛！如何能坐視朝廷剪除他羽翼！

當年燕王就藩之前，曾耐久在故鄉鳳陽住過。這兩個皇陵守卒使他想起了故鄉的草木，祖宗的陵寢，也讓他感念這幾十年的經曆。扣問完皇陵的環境，燕王將他們又實在安撫了一番，給了盤費放歸了。

她現在當務之急是停歇燕王的氣憤，燕王本來不是跟女人過不去的人，隻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是高煦看中的，而與燕王意向相左，並且的確甚麼都拿不脫手的人，燕王見到她，就彷彿看到了完美的高煦身上一個洗不脫的汙點一樣，天然氣憤。

張昭華昂首一看，發明韋氏不知甚麼時候來了，躡手躡腳地朝她這邊走來，此時被燕王一聲吼怒，嚇得脖子一縮。

燕王不再提這事，倒是道：“諜報李景隆在德州招兵買馬，集結各處軍馬，看模樣是要大用兵。我與諸將群情，李景隆即便要大肆用兵，也要比及來歲春暖，不然不敢輕動，他在北平城下轉了一圈，是曉得北地的氣候，多能把南人凍傷。”

“父王息怒！”張昭華倉猝道，她話還冇說完，卻見燕王轉過甚來向她道：“我說這幾天冇找到她，本來在你這裡。”

燕王故作不悅道：“我的大孫子，我現在都管不得了？我要把大郎抱在我這裡養，你們依是不依？”

朱權插手燕軍固然像是被迫，實在是一種結合，他們早已從朝廷的藩輔變成了朝廷的對峙麵。他們的結合是出於保護不異的好處。天下的藩王，都是建文帝的眼中釘，總不能眼睜睜由著他一個個肅除潔淨了，就是燕王不反，削藩到寧王身上，他私心揣測過，他曾經將本身假想過這麼一個情地——如果在燕王之前，先削了他的大寧，他會如何？

寧王還勉強崩住，徐王妃卻毫無顧忌地大笑起來，竟然還為此多加了一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