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態安閒,氣質高雅,傲視之間,群芳失容。
宋鶴引笑了笑,“那她也算做了一件功德,我還正愁如何違逆我母親的遺言,和柳家拋清乾係呢。”
走過迴廊,進到宴會堂當中,待身前人停下腳步時,她卻頓了頓。
程赴挑眉,“我爹連續幾日讓我入宮求娶殿下,連去趟校場陸漣都在身邊磨耳根,現在坐次又恰好排在一起,我可不感覺是偶合。”
如果五殿下今後要養一院子麵首,也不知蕭晏淮這傢夥受不受得了……
皇子結婚以後多搬出宮外、單置府邸,陸彥與孫慕成全婚這日,先遵循禮法於宮中冊封,再拜見過陛下與皇後,到了晚膳時候,方在皇子府中開宴。
“我冇事,一會兒叫下人來清算就是。”
入夜,重華宮外風雪深深,陸昭聽著腳步聲,緩緩拉開了房門。
宋鶴激髮鬢微亂,雙眼通紅,站在麵前。
不過眼下重點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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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八九,”陸昭蹙眉道,“我命禁軍將她送回了柳府,她為了在柳家人麵前脫罪,便將錯處推到你頭上。”
程赴聽得怔住了,三心二意,姬妾成群?
宋鶴引挑了挑眉,安靜道:“無憑無據,說我與你勾搭,生奪嫡亂政之心。”
“你叫我來是我為甚麼?”
“……”
“回殿下,這坐次是貴妃娘孃親身安排的,主子隻是賣力帶路罷了。”
陸昭神采還是有些凝重,“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陸昭頓了頓,沉默不言,向坐榻走去,坐了下來。
正想著,身後驀地傳來一個聲音,“想必這是寧妃安排的。”
說罷,他便乾笑著退了下去。
程赴一噎,扯了扯嘴角。
“殿下,奴婢去稟告陛下?”
“我本不急於一時,你大可明日再來。”
“端陽公主殿下駕到!”
陸昭頓了頓。
宋鶴引勉強笑了笑,聲音有些沙啞,“柳家行事,比你我設想的還要暴虐一些。”
他執起陸昭的手細心檢察,冇有發明一處紅暈,才緩緩鬆了口氣。
陸昭笑了一聲,“倒也冇冤枉你。”
陸昭聽罷眉頭一蹙,“小侯爺當真想娶不成?”
她回過甚,隻見麵前人明黃錦袍、負手而立,眉間紅痣非常顯眼,恰是雲陽侯世子程赴不錯。
上一世,宋鶴引被柳芊芊所害,因柳家所犯之罪被連累下獄。
白日她被柳芊芊攔了車駕,早晨宋鶴引便被擯除出族譜,這此中必然有甚麼關聯。
她穿戴一身寶藍色的麗錦束腰裙,頭戴銀絲海棠冠,如許大氣的色彩,在十五歲少女的身上本該略顯違和,可陸昭那張明豔的臉、那舉步之間頓生的威儀,卻像她生來就該配那雍容華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