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搖了點頭，“按兵不動，我先去麵聖。”

燧雲的傷勢不重，方纔已被梧桐措置好了，她往幾人手中塞了暖手爐，便順手披了件衣服，靠在寢房外堂的臥榻上，累到手軟腰痠、久久入迷。

陸昭垂眸道：“郎中說九皇叔傷勢嚴峻，旬日以內都不得下榻。方丈特地為兒臣安排了東苑偏閣較多的一處彆院，兒臣與九皇叔分閣獨居，想來是不礙事的。”

陸昭頓了頓，應了一聲。

庚帝想了想又道：“晏淮就這麼在你院中養傷，是否會有不當？”

季延仲皺著眉，“冇有性命之憂，但還要好好將養，起碼五日不成下榻，怕是要在你這兒藏些日子了。”

話音剛落，季翁提著藥匣就闖進了門來，他內裡隻穿了一件中衣，在外胡亂罩了件披風，鼻尖耳朵都凍得通紅。

庚帝看著她這般懂事的模樣，一時心中感慨不止。

“傷勢如何了？”

庚帝怒拍桌案，驚得杯中茶水四濺而出。

“是。”

“多謝父皇！”

“父皇且慢，”陸昭趕緊道，“事逢多事之秋，兒臣住在東苑，尚可借風寒之名讓太醫暗中為九皇叔診治，如果突然搬離，不但行醫不便，還會讓旁人起疑，如果被裴家發覺出甚麼端倪就不好了。”

非論是賬冊，還是陸彥苦心孤詣給本身設下的此局，都該物儘其用纔是。

那兩人一紅一黑兩身勁裝，從漸明的天氣中提劍走來。

衛審容見了她便直言道：“審完了，是裴家的人。”

先是於危難當中插手此等費事事，又是在堂中守了整整一夜，這麼好的女子，說不定當真能讓晏淮心中幾十年的苦痛減少幾分。

陸昭笑了笑，“我誌不在嫁得良婿、相夫教子，名聲這東西，對平常女兒家有效，對我而言無用。如果冇了名聲，便可調換九皇叔一樁情麵，我倒感覺非常劃算，季翁不必多慮。”

“死傷如何？”

陸昭點了點頭，邊帶他往寢房中走，邊一起解釋道：“九皇叔右肩、胸口、腰側皆有劍傷，我方纔塗了藥膏，堪堪止住了血。”

庚帝一聽便怒了，“合甚麼情意？的確是荒唐！朕現在就命人替你換一處居處。”

“是。”

方纔來時他還孔殷火燎，一見並無大礙，倒是又換上那張“刀子嘴”了。

“先是你，再是晏淮，朕還在這大相國寺中呢，他裴家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