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好,蕭煜不是陸漣,固然現在還不能全然信過,但若要全了衛審容為將報國的夙願,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
“我先將你送回重華宮,明日中午,我在宮門外等你。”
“定京與涼州相隔千裡,一個月的路程,能夠將養好傷勢。且蕭家之事很有疑點,我此去也並非是全然為了你。以是,你不必擔憂,也無需自責。”
蕭煜好似不容本身推拉,將虎符收了歸去。
很久,苦衷重重的陸昭終究開口,“涼州山高路遠,九皇叔本不必隨我同去。”
此次北上涼州,是可貴的好機會。
“父皇,兒臣另有一事要求。”
“我……”
蕭煜看著她神情一副晴轉陰、陰放晴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二人並肩從承明殿退了出來,浩大的月光照徹了紫禁城,狹長的宮道上靜得隻剩腳步聲。
“皇兄,朝中官員大多背景龐大,有秉公之嫌。”蕭煜開口道。
她望向蕭煜道:“殷城對你而言是悲傷之地,九皇叔當真要去?”
“嗯?”庚帝抬了抬眼,“另有何事?”
她一時凝神,竟見蕭煜從當中取出了一枚虎符。
先太子案疑點重重,殷城一戰慘烈得非比平常,莫非也並非隻要大梁的原因?
彼時周遭救兵本身難保,趕來時已是兩日以後,殷城已然成了一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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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謝父皇。”
事情太太長遠,陸昭並不體味此中細節,但想起她在女學選試時所辯論的先太子舊案,不由怔了怔。
他們手中的權力是皇命親賜,正因為如此,較之世家與將門,操縱起來才更得心應手。
十八年前,邊樞紐節敗退,大梁雄師壓境,蕭家率兵搏命抵當,還是冇能守住殷城。
上一世她遠赴涼州平叛時,故秋就慘死在了敵軍刀下,頭顱被懸於城牆之上曝曬七日,是以她不敢再帶任何重華宮的人隨行。
若當真如此,或許他從閒散王爺到手握重兵,從不問政事到仇恨世家,或許皆與複仇有關。
“昭昭,彆怕,”他輕聲道,“涼州以東便是越北,玄甲軍的主力在那兒,不會出事。”
陸昭抬眸道:“涼州之事龐大,九皇叔在越北無人不識,如果父皇成心讓九皇叔孤身前去,齊家能夠會有所發覺,還是讓兒臣這個從未露過麵的喬裝前去為妙。”
兵符、公主印乃至她的聲望申明,在上一世都是陸漣的必爭之物,蕭煜竟就這麼坦白地將權益交給了她。
若要將端陽培養成幫手新君的一柄利刃,出京曆練是在所不免的。
庚帝聞言心底驚奇,麵上有些不悅,“端陽,你終歸是個女子,常日在京中便也罷了,如何能去涼州拋頭露麵?”
他輕哂一聲,忽而抬起手,在陸昭的鼻梁上輕颳了一下。
陸昭和蕭煜一樣,皆是無家世背景能夠依托之人。
庚帝的神采鬆緩了幾分,陸昭接著那話道:“如果定要九皇叔同往,我二人可埋冇身份,扮作大梁富商。兒臣女扮男裝,想必父皇也可放心些。”
庚帝沉默了半晌,“即便如此,朝中也有的是從未去過越北的官員。”
陸昭頓了頓。
“宮廷內府女官林蘊秀曾協理國子監女學改製一事,兒臣此去少則一月,多則半年,除謝、韋兩位大人外,不知此事可否交由林女官打理?”
蕭家舉族戰死在殷城,恰好需求徹查之地也同殷城有關,哪怕人是鐵打的,也會觸景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