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貴妃剛到嘴邊的一套說辭被蕭煜硬生生堵了歸去。

兩人的謹慎思轉眼即逝，隻聽座上庚帝沉聲：“端陽，你同朕說實話，本日那孫氏女溺斃在宮中，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陸昭恍若未見般移開了目光。

“孫女人二八韶華出錯落水而亡，實在令人痛心，父皇乃是寬和仁愛之人，定會厚慰孫氏，讓孫女人享身後尊榮。”

“免禮，賜座吧。”連庚帝都冇發覺本身何時冇了脾氣，隻沉著聲道。

合座鴉雀無聲，世人連呼吸都不敢重上半分。

宋鶴引立即走出來，恭敬施禮，“微臣宋鶴引，拜見陛下。”

庚帝雖向來都對本身漠不體貼，可宮中感覺本身礙眼的人卻數不堪數，想必他這些年來，也聽了很多宮妃公主們的抱怨。

一旁蕭煜聽了此言，突然笑道：“既然皇兄要問話，不如也將七公主請來。”

他著看向窗外漸沉的夜色，又轉向齊貴妃，腔調漫不經心：“恐怕七公主受了驚，此時已經入眠了吧。”

她嘴角浮起一絲不易發覺的笑，昂首時卻驀地撞進了蕭煜一雙戲謔的眼裡。

她還不肯定事情的本相到底如何，如果這小蹄子不由嚇，全都招了出來，即使是陛下不信，長樂也會遭到影響。

之前她隻看得見父皇的冷酷和本身滿肚子的苦水，卻不知擺在她麵前的局勢是這般清楚，乃至於在她看到孫慕芳的那一刻，便曉得殺了此人，不但能夠滿身而退，而能讓本身在朝中嶄露鋒芒。

是以，鄭皇後和齊貴妃能一眼看破的事情，天子也定然曉得。

“陛下，”齊貴妃想了想開口道，“端陽傷勢如此嚴峻，不如讓她歇上一夜，明日再問吧。”

鄭皇後看著庚帝眉間慍色，很久，才溫聲開口勸道：“陛下息怒，端陽是受了寒，又不是昏倒不醒，讓她在榻上回話便是。”

滿後宮裡奪目的女人，隻曉得為本身的好處狼籍辯論，商討了大半日都冇有給出一個成果。他本覺得來此隻能白白消磨了時候，冇想到常日裡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女兒，卻能一語中的。

蕭煜眉心一凝，眸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此話一出，蕭煜微微勾起了唇角，鄭皇後與齊貴妃不約而同地蹙眉看向了她。

洞門處，陸昭肥胖纖細的手翻開帷幔，徐行而來。

“可兒臣卻迷惑，事情尚未查明，孫家又明知父皇不會薄待，為何孫老夫人閉門禮佛十年不出，又為此冒著開罪貴妃娘娘和讓父皇煩心的風險，鬨出滿京風雨……”

庚帝剛落座，便又聽屋內傳來數聲輕咳，陸昭故作病弱地開口道：“父皇，兒臣在此。”

庚帝看著已數不清多少年未見的女兒，忽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