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到最後,變成了趙默這個大哥被壓在最底下，倆弟弟一上一下騎在他身上。三娃坐在他腰上，趙軍摁住他的腿，倆人在上麵大眼瞪小眼，相互較著勁兒，底下的趙默被壓得轉動不得。

這都臘月二十三了，有掃房早的家裡前兩天就開端掃，趙默他們家掃房算是晚的。如果過了臘月二十三再掃房，那就不好了。

三娃端著舀好的半臉盆涼水，穩穩鐺鐺地從後院回到灶間。把水盆子放在趙軍夠得著的灶台上今後，他又一聲不吭地蹬蹬跑兩步去開門，模樣彆提多勤奮了。

“三娃三娃，快，拿小鍁去後院鏟一鍁土出去，就我們剷煤阿誰小鐵鍁。瞅著點，彆絆著門檻啊！”

歇了會，吃完早餐，他們就開端大打掃。臘月尾掃房是一項大事，家家戶戶都會百口都擼袖子上陣，把家裡家外該清算的處所都清算了，灰塵、蜘蛛網、犄角旮旯藏著的渣滓等等，都要給打掃出去。

他們起得早，外頭還冇有人出來，街上的雪都是一片乾清乾淨的，都冇有被人踩過。大道上除了一些混亂的小鳥和其他植物的足跡，就是幾道深深的摩托車輪子印。

趙默也一天都冇聽到三娃說話了，這會兒聽著那脆生生的聲音內心頭一陣歡樂，直接腦袋一點，滿口承諾著：“行，跟大哥睡。”

剛掃了一個多鐘頭，西屋裡大麵兒上都掃完了，趙默就把手裡頭的活計一放，夥同兩個弟弟開端填堵西屋紅漆大櫃子底下的一個耗子洞。

東屋和西屋裡他們掃出來的渣滓、燒燬物、灰塵都堆在地上，還冇往外掃。三娃拖著掃帚進屋，老誠懇實地開端一下挨著一下掃地，時不時還要昂首，探著腦袋去看看外頭的趙默。

後門口的趙默方纔弄好漿糊，正在拿撕成一頁頁紙的廢舊書往門框和牆之間的裂縫糊，免得大夏季的一嚮往裡漏風。看三娃過來，他把門扇再往開了推推，便利小孩兒出去，嘴上連聲誇著：“我們家三娃真無能，都能幫大哥二哥乾活了！早晨大哥給你烙糖餅燉雞蛋吃！”

探著腦袋往這邊張望的趙默看不過眼了，很不歡暢地瞪趙軍一眼，訓他：“就幾步的事，你也非得教唆三娃跑一趟。剛給你端一盆子水來都不讓歇會，累著他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