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含笑承諾,見他走了,直接將桌上的酒菜全都拂去了地上。司斛聞聲過來時,發明青蕪的手被劃傷,正在流血,而青蕪隻是讓她將地上的東西都清算了,就單獨進了房。
顧庭書這才持續為她將傷口完整清算好。
她不吃痛,傷口驀地間被藥酒碰到就疼得她倒抽了口冷氣,然後她聞聲顧庭書的挖苦:“你還曉得痛?”
顧庭玉本就對顧庭書有成見,加上之前青蕪的事讓他被顧成風峻厲斥責了一把,現在要他為顧庭書送糧為繼,他也是千萬分的不肯意,藉口山道難行,不肯調轉行進線路。
顧庭書分開之前的那夜,青蕪尚且溫存,現在他一仗大捷返來,反而見她如此冷酷,也是畢竟摸不透她在想甚麼。
但是捷報還未送至季州守將手中,那自雨崇而來的少帥就已策馬趕回,全然將為他而來的易秋寒拋諸腦後。
顧庭書眯起眼道:“我想聽呢?”
季州的軍報每日都會送達雨崇,顧、寒兩軍的對峙也一日拖著一日,直到再一份軍報遞來,說是季州要求增派軍糧。
青蕪站起家去開門道:“既然顧少一早就走,我不遲誤你歇息了,請吧。”
“秋寒呢?她返來了嗎?”青蕪問道。
顧庭書走之前在青蕪耳邊道:“等我返來。”
“等會天亮了我就回季州。”顧庭書麵無神采道。
經年舊事是顧成風心底的一道傷疤,現在被顧庭書提及,他少不得一陣暴怒。
他們相處就是如許奇特,前一刻能夠另有溫情,下一刻或許就冷言相向。
顧庭書分得清輕重緩急,固然掛念青蕪病情,卻也冇有是以臨陣抽身,在易秋寒的糧餉及時送到以後,他一方麵安撫營中兵士主動對戰,一方麵重新製定打算突擊寒軍,果然解了季州之圍。
顧庭書似是詫異地看著青蕪,青蕪卻又轉過身不肯說話了。他將東西清算進藥箱裡,放回原處道:“有甚麼不歡暢也彆自殘,你這雙手固然拿不起刀也捏不了針,好歹還能操琴,如果廢了,我留著你也冇甚麼用了。”
兩人喝酒,卻在說佛經。青蕪說他假慈悲,他說青蕪又何來真憐憫。兩人含沙射影了大半天,最後各懷苦衷地喝了酒,卻接到宮中傳來的動靜,說是顧成風要顧庭書立即進宮。
“大要文章,你我之間就不消做了吧。”青蕪招來司斛點了幾樣菜,稍後與顧庭書道,“既然顧少安然返來,今晚就在這裡用膳吧,權當為你洗塵。”
顧庭書卻直接躺去了青蕪床上,道:“既然冇多久就解纜,也不費事其彆人了,就在這裡姑息一會兒,也好讓你送我離城。”
如此顧庭書回到顧宅已經夜深,他到青蕪房中時見青蕪趴在桌上已睡著了,伸著的手上還沾著血,明顯是受了傷冇有包紮。
但是顧庭書並未像他說的那樣讓青蕪送他出城。他走時,青蕪已經睡著,因為知她向來睡得不深,以是分開的時候他特地放輕了腳步聲,也找了司斛好好照顧青蕪,以後就策馬向季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