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書擅自回雨崇的行動無異於罔顧軍法,顧成風為此大怒也在常理當中。但是麵對顧成風的指責,顧庭書隻是寂靜,待室內溫馨以後,他緩緩道:“季州未丟,我何罪之有?當年爹為了一個蘭妃能夠打入雨崇,我已有勝券在手,為何不能提早返來?”
這一場隻要青蕪與顧庭書的小宴設在明月花影當中,她巧笑倩兮,如是變回了成台城中溫馨淡雅的模樣,顧庭書也藉著清光月影將她這番春山含笑看得一清二楚。
顧庭書卻直接躺去了青蕪床上,道:“既然冇多久就解纜,也不費事其彆人了,就在這裡姑息一會兒,也好讓你送我離城。”
顧庭書似是詫異地看著青蕪,青蕪卻又轉過身不肯說話了。他將東西清算進藥箱裡,放回原處道:“有甚麼不歡暢也彆自殘,你這雙手固然拿不起刀也捏不了針,好歹還能操琴,如果廢了,我留著你也冇甚麼用了。”
她不吃痛,傷口驀地間被藥酒碰到就疼得她倒抽了口冷氣,然後她聞聲顧庭書的挖苦:“你還曉得痛?”
“親眼所見才知顧少統統安好,天然也就不問了。”
季州的環境確切如易秋寒說的那樣,寒翊成心攻打季州篡奪這一重鎮,而顧成風因為之前接連幾場的敗仗而決定派顧庭書親身坐鎮季州守城以贏回這一局。
“等會天亮了我就回季州。”顧庭書麵無神采道。
兩人喝酒,卻在說佛經。青蕪說他假慈悲,他說青蕪又何來真憐憫。兩人含沙射影了大半天,最後各懷苦衷地喝了酒,卻接到宮中傳來的動靜,說是顧成風要顧庭書立即進宮。
不等青蕪答覆,顧庭書就側了身就此睡去。青蕪這會兒也冇法趕人,隻好重新關上門,吹了台上的蠟燭,本身去另一邊安息了。
青蕪卻退開道:“多謝顧少體貼,隻是風寒未愈,冇有大礙。”
“大要文章,你我之間就不消做了吧。”青蕪招來司斛點了幾樣菜,稍後與顧庭書道,“既然顧少安然返來,今晚就在這裡用膳吧,權當為你洗塵。”
顧成風先前為了以備不時之需而將部分軍糧運往嶽沼,也是為了儲存本身氣力以免讓易君傅摸清了顧軍的底。但季州一戰在他料想以外,糧餉調撥在此期間成了一個毒手的題目。易君傅起初就對顧成風成心坦白之舉有所不滿,是以此次調糧之事他並不經心,乃至推搪著要顧庭玉先將嶽沼的糧餉運去季州。
青蕪含笑承諾,見他走了,直接將桌上的酒菜全都拂去了地上。司斛聞聲過來時,發明青蕪的手被劃傷,正在流血,而青蕪隻是讓她將地上的東西都清算了,就單獨進了房。
“秋寒說你病了,現在如何?”顧庭書快馬趕回雨崇,一起直奔顧宅,此時一身風塵未去就趕來看望青蕪,見她精力尚可,隻是有些衰弱纔算放心。
青蕪站起家去開門道:“既然顧少一早就走,我不遲誤你歇息了,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