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姑，三姑丈。”澤楷垂首道。

她揚起手，顫著揮下第一鞭，卻快速用力，教顧庭玉不由為之滿身抽搐。接著第二鞭，第三鞭，她用儘了滿身的力量，看著顧庭玉如何也不肯有涓滴讓步，她隻抽得更加猖獗。

“蕭將軍免禮。”易君傅謙遜含笑。

“五殿下將我們找來講有要事相商，蕭將軍和楷兒想必也是吧。”易君傅道。

她看著已經有力再坐起的顧庭玉，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即便被掩蔽在亂髮以後也如許清楚，試圖刺穿她的身材，將她和承淵對待顧成風一樣，挫骨揚灰，教她灰飛煙滅。

“聽不慣他像是瘋狗一樣亂吠，以是割了他的舌頭。”承淵見青蕪不動，遂親身將皮鞭遞到女子手中，要她握緊，“我曉得你疇昔冇少受他的苦，以是本日我帶你過來報仇。”

他終究也隻是沉吟一身，然後全部身材貼著空中，一動未動。

她看著地上疇昔總也高人三分的顧庭玉落魄如此，亂髮下的那雙眼裡儘是仇恨，翕合著雙唇，卻隻是收回咿咿呀呀的音節。

“楷哥哥明天就走了，也不曉得甚麼時候返來，我送你一樣東西吧。”叢葭道。

“從客歲起，我們和寒翊之間就冇有停止過爭鬥，將士必然身心俱疲，現在我們隻需將渭泰道先奪回，然後敏捷將軍隊整編完成，也給將士們一個臨時歇息的時候，就馬上告終明寞河的事。”青蘼勸道。

但見承淵到來，澤楷也由此罷手。

“恰是。”澤楷答道。

“三公主，三駙馬。”蕭簡拱手施禮，端倪肅正，落下的視野裡隻要青蘼裙角，未曾瞥見女子真容。

“拿來。”澤楷笑意淡淡，卻看來欣喜。

“隻可惜顧庭書葬身火海，不然我會教他一樣不得善終。”承淵又是一棍即將揮下，卻聞聲青蕪大呼“停止”。

宮道還是，走過的人卻不似當時。

青蕪點頭，命司斛將琴取來。

“顧庭玉！”青蕪看著發如蓬草粉飾著麵龐的男人，卻還是很快就辨認出了他的身份，一刹時除了錯愕和震驚，思路裡隻剩下一片空缺。

承淵到青蕪身邊，還是凜然，即便青蕪轉頭瞋目相對，他也未曾動色分毫，眼底卻排泄絲絲笑意，邪異刻毒。

承淵將皮鞭拾起，再一次遞到青蕪麵前。

她看他始終未曾抬過雙眼，端倪疏淡，即使光陰如梭，又拉長了相互的間隔，卻當真不再有疇昔隻藏留在眼角的那一點溫和，終是落得無情。

青蕪丟下木棍，俯下身，卻發明顧庭玉仍有氣味。她又刹時拿起凶器，再一次劈下，瞥見他眼裡最後迸收回的怨毒，那一聲毫無防備的慘叫在生命走到最後一刻時戛但是止。

“這東西可拿不走，你得一向記取。”叢葭跳下座椅，到青蕪身邊，懇求道，“娘，借你的‘青攜’一用。”

青蕪隻聽顧庭玉一聲悶哼，硬將這一擊忍了下來，目色淒厲，當真如同厲鬼凶暴。

“你跟我來。”承淵再看一眼青蕪，提步走開。

燈影中的女子舉起木棍，不再躲避顧庭玉憤然到頂點的目光，霍然朝男人頭部揮去。

叢葭本也被澤楷舞動的身影吸引，忘了再看琴絃，卻能自如彈奏，但是視野轉換，當瞥見就站在青蕪身後的承淵時，她一時失措，撥錯了弦，戛然止住了流水琴音。

倒是承淵俄然攔下她這一擊。麵前已經紅了眼的女子如許氣憤，身材狠惡的起伏裡充滿了對顧庭玉的恨，更有這些年一併所受的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