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方纔小虎喊要孃親,嫂子去哪兒了嗎?”薑氏問道。她嫂子姚氏非常賢惠,如果見到她們一家來了,早就迎上來端茶送水了。可現在她兩個孩子哭鬨不休,也不見她來勸,想來是去了哪兒。
“是呀,這番薯種的人實在太多了,都賣不出去了。放在家裡當糧食吃吧,人吃多了燒心,咱家也就早餐的時候吃吃。現在另有好些放在地窖裡呢!”薑氏介麵道。
“啥?隻賣了五貫錢?娘,那條船但是用好料子造的,起碼值十貫錢呢!”薑氏驚呼道。
聽到這段對話,趙四娘麵前一亮,低下頭細細考慮起來。
薑氏遊移地問道:“那嫂子她,她咋能在這個時候回孃家了呢?她莫非是嫌棄……”
一旁的楊氏持續說道:“你哥雖說去船埠上給人搬貨,可這活計累得很,還不是每天都有。眼看這日子就要過不下去了,正巧村裡有戶人家看日子難過,籌算把地賣了去投奔親戚。他家除了朝廷分的兩畝薄田外,倒另有兩畝中田,因急著脫手,四畝地統共隻要六貫錢。你哥考慮著村裡人都聚在四周捕魚,冇多少魚好捕,捕魚冇甚麼進項,倒不如賣掉一條船,換幾畝好地各種。因而把家裡的新船賣了五貫錢……”
剛出房門冇多遠,趙四娘就拉著趙永忠道:“爹,本來我們籌算放下賀禮就走的。可現在孃舅受了傷,外公家的地冇人種,我們就不走了,留下來幫幫手吧!”
楊氏用衣角拭了拭眼淚,哽咽道:“郎中說冇有性命之憂,可骨頭斷了,少說得躺在床上養上三個月。你哥晌午的時候服了藥,好不輕易才睡下了。”
“娘她回孃家了!娘她,娘她,不要我們了!”在一旁小口小口舔著糖塊的薑小虎見楊氏不說話,就代為答覆。說到這兒,薑小虎鼻子一酸,忍不住就又要哭出來。
趙永忠一家剛走近薑家,就聞聲院子裡傳來一陣陣哭鬨聲。薑氏一聽,恐怕家裡出了甚麼事兒,忙加快腳步趕了疇昔。一進門就瞥見她娘楊氏正抱著哭鬨不休的侄女薑梨花鬨著,而一貫靈巧懂事侄兒薑小虎正扯著楊氏的衣角,哭喊著:“我要孃親!”
薑氏見狀忙讓趙四郎兄妹倆帶侄子出去玩會兒。倆人應了,帶著表弟出了堂屋。趙四郎是當真陪著薑小虎玩兒,趙四娘則一個回身又鑽進了堂屋。
趙永忠也感念薑華的恩德,因而點頭決定一家人留下來幫襯薑家。
楊氏見半子一家這麼仗義,打動得淚水漣漣,說不出話來。
很有節操的趙四娘對峙步行到了薑家灘,不過一起上逛逛停停的她還是嚴峻毛病了趙永忠一家人的行進速率,導致一家人達到薑家灘的時候,已經靠近申時。
“但是另有小虎和梨花呀,她走了,孩子如何辦呢?”薑氏憤恨不已,又惦記取本身的哥哥,對楊氏說:“我去看一眼哥。”
薑家灘是一個漁村,村裡人根基都靠打漁為生。薑氏的孃家本來就隻要一條漁船,薑氏冇出閣之前就跟著家人住在漁船上。厥後還是薑氏的大哥刻苦刻苦,贏利在漁村裡起了屋子,一家人這才從漁船上搬到了陸上。過了幾年薑華又打了一條新漁船,這才娶上了媳婦。媳婦姚氏也頗賢惠,幫著婆母楊氏籌劃家務,薑家的日子也垂垂好過起來。
“唉,現在不能出海捕魚,船價已經一跌再跌了,五貫錢已經算是高價了。”楊氏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