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京中的皇子，除太子以外，三皇子內斂沉穩，建功很多；五皇子家世顯赫，權力不小。這兩人隨便哪一名，都是上好的人選。

天子摸著龍頭扶手，等他們吵夠了，才道：“換小我去鞍山。”

他的行動一貫被人存眷，此番俄然有反應，連龍位上的人都忍不住側頭問：“國公？”

“讓你去你就去。”拍了鼓掌上的殘渣，長念笑眯眯隧道，“記得彆讓外人瞧見了，手腳潔淨點。”

葉將白站在中間，毫不躊躇地輕笑出了聲。

太史公感慨道：“國公鮮少為皇子說話，本日是如何了？”

還能是甚麼用心啊，太史公跟太子乾係甚好，太子看不慣七皇子了，人家可不得想個彆例給放出去嗎？大師都是老狐狸，內心京都兒清。

紅提垮了臉，鼓著嘴道：“殿下，你就不能讓奴婢多沉迷半晌嗎？”

葉將白淺笑：“太史私有所不知，典獄史一案，七皇子是首要人證。太史公這個時候要把七皇子送出都城，但是想袒護甚麼？”

“那裡是笑話，國公是太累了。”長念非常擔憂地看著他道，“連紅提都曉得，現在這朝野當中就靠國公一人頂天，國公如果不好好保重身子，一旦病了，該如何是好？”

“愛卿直言。”

“臣惶恐。”太史公趕緊朝天子道，“臣不知此事。”

皇子大多愛用調子重些的香料，龍涎、沉香之類的，可這七殿下用的香料竟然是這類冷冷酷淡的暗香，一點也不慎重。

“鄙人失禮。”下床施禮，葉將白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讓殿下看笑話了。”

但是，在這朝堂之上，場麵話還是要說的。

長念一笑，然後睏乏地打了個嗬欠，嘴巴長得大大的，暴露兩顆小虎牙。

聞聲這話，葉將白挑了挑眉。

“說時遲當時快，輔國公一撩朝服就站了出來，激辯群雄，力求將殿下留在都城。百官橫眉，太史公冷目，卻誰都拿他冇有體例！”

但是，真的比及葉將白睡醒的時候，外頭落日的光超出木窗照出去，全部內殿都是一片溫軟。他動了動腦袋，發明頭一點也不疼了，鼻息間另有一股子如有若無的……暗香。

“那就有勞殿下了。”

“是。”太史公低頭道，“鞍山一帶官員風格不佳，導致流匪極多，百姓不安。此狀況已經有三年之久，半月前議過選一四品京官前去正民風，但現在看來，京官也不敷以彈壓。微臣與吏部幾位大人商討以後，以為遴派皇子前去，更加合適。”

天子明顯也不料外，隻問：“愛卿感覺哪位皇子合適？”

按常理來講，葉將白是該回絕的，畢竟他向來隻受人款項恩德，少受情麵，但這位七皇子的情麵……必定冇彆人的那般可駭，加上他的確仇家疼之疾束手無策，想想也就點了頭。

“多麼有魄力的男人啊！”雙手捧心，紅提麵帶桃花，“這的確就是本子裡寫的豪傑救美！”

撐著身子坐起來，葉將白轉頭，就見趙長念被他擠在了床榻最裡頭，委委曲屈地睡著。發覺到動靜，她展開眼，半夢半醒地嘟囔：“國公可算醒了。”

“……是。”太史公訕訕退下。

但是，太史公說：“微臣覺得，七殿下合適。”

點心？紅提低頭看了看，臉都綠了。

長念被綠豆糕噎得翻了個白眼，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