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模樣，誰的話能夠信呢？不如目睹為實吧。”葉將白道，“隻要找到母蠱，統統就水落石出了。”

許智慚愧難當，雙膝跪地。林茂也跟著跪下，朝他叩首：“吾等有罪！”

他說得慢條斯理，卻字字清楚，姚閣老數次想打斷，都被他的聲音給壓了下去：“問鄙人怕不怕有人找來算賬，那閣老半夜夢迴可安？”

“閣老也短長呀，貪贓攬權，冒充投奔武親王，實則出售他的動靜於鄙人，鼓動鄙人加以暗害。鄙人未允，閣老便感覺鄙人躊躇過河拆橋之嫌，急吼吼地要跳出來反將鄙人一軍。”

說罷，帶著人就往外走。

此一番話擲地有聲，聽得世人都是心驚肉跳。

“二兒子刺殺當時的尚書省管事，廢了雙腿，倒是終究讓那一代忠臣命喪鬼域。”

“暗害？”馮靜賢聞言就撲向葉將白，中間的葉良反應極快，立馬伸手擋住他。馮靜賢畢竟是文臣，衝不破葉良的反對，隻能紅著眼吼，“枉殿下那麼信賴你，難不成為一點口舌之爭，你就要暗害殿下？！”

看著地上母蠱的屍身，長念顫著睫毛哽咽，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姚閣老神采有些丟臉，擺佈瞧了瞧情勢，皺眉道：“那酒如何說也是國公讓殿下喝的，難不成還能將錯誤推到老夫身上？”

武親王身子微僵，一甩袖袍站起來嗬叱：“欲加上罪，何患無辭？你們兩人的爭端，非要牽涉上本王是個甚麼事理？到底是宴無好宴，本王就不作陪了！”

“閣老健忘了麼？七殿下剛喝下的，是您派人尋到的苗疆子母蠱，母蠱死，子蠱宿主隨之而亡。母蠱在閣熟行裡，閣老又如何好說暗害殿下的人是鄙人呢？”

林茂看了看，想去攔，葉將白卻伸了袖子擋住他，任由武親王分開，隻看著姚閣老皮笑肉不笑：“如何辦，新主彷彿也冇有要保閣老的意義啊。”

筷子一挑，稀碎的母蠱落在了地上，馮靜賢看得雙目發紅，怒喝一聲：“武親王！”

合座嘩然，世人紛繁轉頭，就見姚閣老邁步朝七殿下而去，在她身邊三步處站止，滿臉痛色隧道：“老夫一早就說過，七殿下於我大周非常首要，不成輕棄，何如國公不聽，執意下毒暗害，現在還想瞞天過海嗎？”

姚閣老今後退了三大步，瞪大眼看著她：“你！”

葉將白含笑，上前去拿起那蠱盅往裡看了看，嘖嘖點頭：“王爺，七殿下如何說也是您的親侄兒，您動手可真是毫不包涵啊。”

武親王神采微變，倒還沉得住氣：“本王與姚閣老素無友情，閣老如何能說出這些話來？”

“冇想到姚閣老身為朝中老臣，竟也有這等暴虐的心機。”趙長念滿臉苦楚，“幸虧國公不肯意暗害我，如果他也與閣老同流合汙，那本日我這命纔是真的難保了。”

“王爺恕罪。”葉將白笑著翻出個東西來，掛在食指上甩了兩圈，“是姚閣老說，王爺有害七殿下之心，讓鄙人乘機圍住王爺，便可拿到王爺暗害七殿下的罪證。”

堂上群情紛繁，文武百官被這一席話震驚，看向葉將白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乃至已經有人今後退，稍稍與他拉開些間隔。

四周的人齊齊後退半步，倒吸一口冷氣。

“如何？”武親王皺眉，“姚閣老與輔國公的恩仇，也要牽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