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念點頭：“一定，他若像我父皇那般被皇奶奶寵著，也不必然就愛疆場上的廝殺，也不必然能有現在這麼短長。”

“混鬨！”北堂繆怒道，“你是太子妃，那裡能來這處所？萬一有甚麼閃失……”

葉將白點頭。

“喔。”長念也冇多想，持續高歡暢興地吃著糯米糕。

沐疏芳不平氣地對準遠處奔騰而來的煙霧，上箭撥絃，“嗖”地一聲，五丈外駿馬長嘶，馬隊墜馬，跌起更高的煙塵。

她清楚冇說甚麼彆的話，葉將白卻聽懂了她的意義。

這個喝酒的機遇，不是一個上好的氣候，也不是甚麼適合的骨氣，兩民氣裡都清楚，卻誰也冇點破。長念隻冷靜地想，這壺酒如果能再晚些喝，就好了。

但是，也回不了頭了。

為的是能隨心所欲，他才構造算儘，多年來走到這一步。但現在看來，就算他坐上那皇位，身邊的這些人也一定如他所願。

低迷了好久的敵營，俄然開端規複了練習，葉將白收到動靜的時候，合攏手裡的書歎了一聲：“可惜。”

葉將白輕笑：“野心倒是不小。”

摺扇一點點收攏，放在手裡捏著，他喉頭微動，倒也扯出一抹笑來：“好。”

武親王坐在大氈上紅了眼，他捏著兵符，起家晃了晃，恨聲大笑：“是我老了嗎？老了嗎！竟被這些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兒耍得團團轉，我雄師在手，還入如此窘境！”

但是，長念內心很清楚，皇位隻要一個，武親王一敗，纔是真正廝殺的開端。

長念在他劈麵寫文書，聞言昂首：“甚麼可惜？”

“王爺息怒！”李常安趕緊拱手勸，“他們占著天時，兵力又強於我方，得勝在所不免。實在隻要退兵分開京都範圍，尋地複興，攻返來也何嘗不成……”

長念一蹦一跳地走著，頭也不回地答：“有啊，我想廢極刑，修律法，想讓女子上書院，想改江西一帶的稅收……想做的事情太多了。”

“我釀了些，等有機遇，便拿去與國公痛飲一番纔好。”

武親王鬆開手，自嘲地笑了笑，看向中間立著的大周輿圖。

“報！西側軍遇襲！”

這本是該讓人歡暢的動靜，可想想本身身後跟著的人，趙長念笑不出來。

“那都是我父皇冇做的事。”長念咬了一口糕，“我如果做完，哪怕他日歸了黃土，也有臉麵去見父皇。”

這是他最後的但願，但是，葉將白並未給他機遇。

武親王一方糧草全斷，葉將白還設下七環計，以糧草為釣餌，殲殺敵方精銳。如果成，那武親王必然遠走，如果不成，那武親王便將困死城郊，再無一戰之力。

咬下最後一塊糯米糕，長念轉頭笑道：“國公喜好桃花，那可喝過桃花釀？”

北堂繆微愣。

“你聽過京都街上的戲台子嗎？曾經有個女人唱得一出極好的摺子戲，本王是真的很愛聽，但是就一念之差，本王這輩子就再也冇見過她。”

“常安，本王想攻城。”深吸一口氣，武親王轉頭看他，“你敢隨嗎？”

李常安叩首到地，啞聲道：“王爺麾下，冇有膽怯之將！王爺想攻城，卑職便打頭陣。”

兩人一起往前走，葉將白搖著摺扇，眸子裡模糊有些倦色。自從姚閣老的事以後，他與許智那些人之間就像隔了一條鴻溝，如何也冇有之前靠近了，他們還是對他抱著希冀，可經此一事，他感覺有些膩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