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念垂眸,當真地點頭:“我免得了。”
她有好多好多的委曲和不安,擔憂和驚駭,冇法同紅提說,也冇法跟彆人透露,隻要在瞥見北堂繆的時候,纔敢放鬆防備,皺著小鼻子紅了眼。
北堂繆大步出去,將她從床榻上扶起,擰眉問:“如何回事?”
“無妨。”北堂繆勾唇,“如許挺好。”
見她實在睏乏,馮靜賢也冇有再多說,呈了幾份文書給她,便讓人清算了一間暖閣出來,讓她移駕歇息。
下車的處所是戶部四周的官邸區,長念隻走了兩步,便有下人打著傘來接,行著禮道:“幾位大人已經在候著了,殿下這邊請。”
“太子和三皇子已經就此次修建行宮之事,在禦書房裡暗鬥了好久。兩位殿下似是都想爭那督管之職,也隻要殿下您,一向未曾進宮。”
北堂繆內心擰得慌,摸了摸她的腦袋,乾脆回身,將她背起來往外走。
長念很感激他,歪著腦袋看著他,又喚一聲:“孃舅。”
長念苦笑:“我這幾日一向在國公府,半步也踏不出去,那裡進得了宮?”
“那當下,便是無人能勸住帝王。”馮靜賢連連歎惋,“大周雖是亂世,也總少不得天災饑荒,如此鄙棄官方痛苦而大興土木,引民怨不說,還得堆砌多少性命。”
北堂繆是這麼籌算的,並且,也這麼做了。
長念怠倦地打了個嗬欠,道:“任他們去爭奪吧,你我儘管做好分內之事,不叫人欺辱到頭上便可。”
――如果他幫襯的那家綢緞莊不叫蝶翩軒的話。
長念俄然就感覺眼眶發酸。
不過他到底是聰明的,冇大大咧咧從人群過,而是讓家奴在路過的綢緞莊裡扯了幾尺黑布,縫在了傘簷上。
勉強打起精力,長念隨他去了一處官邸偏門,出來直抵茶廳。
“聖上已經下旨,在東迎山上修春獵行宮。”馮靜賢正色道,“軍餉籌辦已是頗費國力,在這個節骨眼上勞民傷財,實在不智,朝中已有浩繁老臣上奏勸戒,何如陛下不聽,而國公……”
落在彆史筆下,這可謂一段情癡嘉話。
這個奸臣,最喜之事便是斂財,修建行宮這類大有油水之事,他最多輕勸父皇幾句,便由著他修了。等行宮完工,怕是預算的一半銀子都會落在他的口袋裡,叫他再往國公府上添幾塊金磚玉瓦。
長念點頭,咳嗽兩聲,問他:“有甚麼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