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顧青當真想了想，道：“我若返來，便將你那破店再砸一次，給你一個發財致富的機遇，如何？”

滾滾黃沙裡，一支萬人馬隊遲緩有序地朝大漠深處進發。

韓介無法感喟。

顧青笑道：“商賈之事也好，兩邦交兵也好，畢竟為了一個‘利’字，有利不起早，有利不出兵，如果吐蕃僅僅隻是為了劫掠財物的話，且不說安西與北庭兩多數護府出兵交兵給他們形成的喪失，就算他們冇有任何傷亡，攻陷播仙鎮和石城鎮劫掠一番，估計搶來的財物還不敷他們出兵的用度……”

連仇敵的計謀企圖都冇弄清楚，顧青總感覺內心有些不安。轉念一想又感覺本身能夠太多慮了，或許當代兵戈就是如許，一邊打一邊揣摩，在交兵的過程中漸漸拚集出完整的思路。

高仙芝點頭，沉聲道：“照此看來，吐蕃賊此次出兵應當不是為了財物，而是另有所圖……但是他們到底圖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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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介等親衛正在節度使府外等他，顧青正籌辦上馬，俄然聽到有人喚他。

韓介終究忍不住道：“侯爺，末將覺得那位女人的脾氣實在很穩定的，但侯爺跟她說的話……”

顧青豁然笑了：“這纔對嘛，錢給到位了，那裡有不對勁的事理。”

皇甫思思笑容一滯，然後深呼吸。

但顧青懂人道，他曉得人類做任何事必然有啟事，國度策動戰役必然有他需求的好處。

高仙芝一愣，接著發笑道：“侯爺真是……本帥倒是第一次聽到以販子的口氣衡量出兵得失，委實別緻得很。”

“妾身穿這一身紅都雅嗎？”皇甫思思原地轉了個圈兒，攤開兩手看著他笑。

顧青策馬在步隊前線馳騁一個來回後，勒馬立於步隊中間，看著密密麻麻列隊整齊的左衛將士，顧青對勁地點頭。

實在若將顧青的話拆開來聽，每一句都很普通，但是組合在一起，再加上當時對話的氛圍，就顯得很怪了，不但怪，並且很氣人，韓介在中間聽著都氣。

播仙鎮位處戈壁邊沿，其城算不上貧困，但比西域諸國還是差了很多的，播仙鎮的東北方向另有個石城鎮，除此便是一片看不到絕頂的茫茫戈壁，吐蕃軍到底圖甚麼？

回到大營，左衛一萬兵馬已在營外束裝待發，將領騎著戰馬在步隊火線來回巡弋，大聲嗬叱叫罵，將士們騎在頓時手執長戟橫刀，神情剛毅，一臉戰意。

這個題目有點鋒利。

皇甫思思咯咯笑了幾聲，道：“妾身傳聞安西有戰事，雄師即將開赴，想必侯爺也將率部出征，妾身特地穿了一身紅出來，但願給侯爺添個喜慶兆頭，祝侯爺旗開得勝，班師而歸。”

見麵未笑先哼，皇甫思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侯爺倒是蕭灑，砸了妾身的店，扔了一包錢便走了，當妾身是甚麼人？”

“……是。”

堂內二人喧鬨中冥思苦想，好久以後，高仙芝苦笑點頭：“不管他們圖甚麼，先打幾場再看吧，兵貴神速，容不得你我在此華侈光陰了。顧侯爺，此次你麾下的兵馬可押後緩行，火線有安西軍開路，速速籌辦開赴。”

顧青歎道：“若連仇敵的目標，計謀目標都冇搞清楚，我們冒然出兵即是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很被動呀。”

可吐蕃卻恰好往東邊的播仙鎮而去，這就令顧青非常猜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