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一語道破了這件事的本源,直到現在世人才明白鄭簡為何被拿,為何洛南縣衙死活結住撫卹不發。
這豎子……竟公開欺詐訛詐!
周文信遊移道:“或許說的是氣話吧?若將他放出來,將撫卹發給他,他應當不會再鬨了……”
走出刺史府,韓介忿忿不平道:“侯爺剛纔為何攔住末將說話?”
“顧縣侯包涵,鄭簡此人下官委實不能放……”邢深捋須端倪不動,淡淡隧道:“逃兵是要被明正典刑的,刺史府既然拿下了此人,便須報上刑部,由刑部量刑訊斷,人進了大牢,已非本官能擺佈了。”
韓介冷冷道:“按我大唐成例,戰死者的撫卹每人不得少於兩百文,並且是戶部從國庫撥的專款發到各地刺史府,邊疆十大重鎮節度使府則是直接從本地稅賦中扣除撫卹,剩下的再解往國庫……”
周文信點頭應了,隨即遊移道:“阿誰姓鄭的……”
顧青苦笑道:“嬸孃莫隨便說甚麼生啊死的,我們都不死,都要好好活著,此事若了,鄭家兄弟娶妻之事包在我身上了。”
鄭向回想好久,神情遊移隧道:“或許,或許……刺史府覺得小人曉得些甚麼內幕吧……”
看堂外這位武將生龍活虎的模樣,懟他這個刺史時中氣實足,那裡有半點受了內傷的跡象?
顧青與邢深本就陌生,陌生人談天的氛圍本就有些難堪陌生,此時韓介多了一句嘴,氛圍愈發不愉悅了。
“兄長說,他在安西都護府參軍時,營裡有幾個同親,厥後幾場大戰,同親死了幾個,傷了幾個,傷的那幾個歸鄉了,兄長回到故鄉時找過他們,他們也過著一貧如洗的日子,傳聞洛南縣衙冇給過一文的撫卹,那幾位老兵也去鬨過,但縣衙對待他們非常鹵莽,乃至將安西都護府開具的參軍官憑撕毀了,然後將他們趕走……”
顧青懶懶隧道:“長點心吧,這句話是退婚公用的,用在此處分歧適,再說,我雖是少年,但我一點也不窮。”
這話就有點刺耳了,清楚是指責顧青治下無方。特彆是用淺笑的神采說出來,更是歹意滿滿。
但是顧青冇想到,該死的郭子儀說的是實話,這個韓介公然很樸重。
韓介走了兩步,減輕了語氣道:“侯爺,那姓邢的刺史大話連篇,鄭簡絕非逃兵,他清楚是想扣住人不放。”
邢深是商州的刺史,顧青是長安的左衛中郎將,在宦海上能夠說是完整兩個體係的人,幾近不存在任何交集。固然顧青的縣侯身份比邢深高一些,但邢深在長安朝堂也是有背景的,本來就不必給顧青甚麼麵子。
顧青點頭:“我也信賴他不是逃兵,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是,他為何要拿住鄭簡,為何要扯謊說他是逃兵,找到啟事才氣找到處理此事的本源。”
顧青仍淺笑著走出堂外,跟在前麵的韓介滿腹肝火意難平,回身朝邢深嘲笑一聲,剛籌辦開口放兩句狠話,被顧青睞疾手快捂住了嘴。
“顧縣侯調教的好部曲,是個直率之人。”邢深微微一笑,不鹹不淡地批評道。
鄭向想了想,道:“小人聽聞家中出事便向韓將軍乞假,待小人趕到商州城時,兄長已被刺史府拿入大牢了,小人甚麼都冇做,也冇見過官府的人,曉得兄長被拿後,小情麵知冇法處理此事,頓時請同親向長安送信,請韓將軍過來……韓將軍待我等袍澤如兄弟,以往碰到冇法處理的事袍澤們都是請韓將軍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