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神采越來越丟臉了，一朝天子被朝臣劈麵懟到牆角，本身就是一件很屈辱的事。

顧青心中也生出一股肝火，儘力忍住氣，低聲道：“陛下，臣隻查到李輔國為止。”

頓了頓，李十二孃俄然道：“阿誰馮羽，你籌算何時召返來？”

李十二孃欣喜隧道：“好孩子，我冇看錯你，此生有子如你，我很滿足了。”

顧青感喟道：“對仇敵當然要趕儘撲滅，不然留口氣讓他們來報仇麼？但是……災黎不是仇敵，起碼我不感覺他們是仇敵，他們隻是愚笨罷了，愚笨不必然該死，假以光陰，他們能夠歸鄉，能夠獲得地盤，他們又是仁慈本分的百姓……”

說到底，這件事真正的幕後指令人實在就是他和李隆基，李輔國也隻是個跑腿辦事的。

顧青感喟道：“李姨娘莫提‘禦史’二字，小侄現在聽到‘禦史’就忍不住想打人……”

身邊能用的人已經未幾了，明天交個李輔國，明天交個李泌或是杜鴻漸，顧青這是一步步斷根他的羽翼呀。

“臣當然是大唐的臣子，但臣也需求討個公道，請陛下一碗水端平。”

李亨彷彿剛剛纔傳聞此事普通，渾然忘了本日上午還派了禦史大夫鞠問顧青。

既然進了宮，君臣二人將此事挑明，那就冇有善了的事理，本日是個死局，必須有人死。

李十二孃點頭：“好，人早已被我拿下，就等你來了。”

李亨挺直了腰，沉聲道：“安西軍將士被冤，朕亦激憤不已，顧卿所請公道，需求朕如何為你做主？”

李亨一愣，這句話已經不算含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