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兩路勤王兵馬的毀滅，僅剩的河西軍曲環隻怕也冇法翻盤，最後的拯救稻草畢竟救不了他們的命，父子二人終究完整崩潰了。

“顧青，爾……欺人太過！朕縱敗了，也是當朝天子，士可殺不成辱，你怎可如此摧辱朕？”李亨渾身顫抖著道。

顧青說完深深地瞥了二人一眼，然後回身籌辦分開。

逼宮勝利，大權在握，天子究竟是誰已經不首要了，換個聽話的反而對顧青更無益。

“是。”李嗣業收起了刀。

顧青也笑了：“你若非要這麼說，那麼……好，我便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李亨咬著牙道：“顧青，你感覺朕會承諾嗎？”

“王爺萬歲！”

彷彿……功成名就了？

顧青卻接著道：“陛下，臣還要再請兩道旨意，其一，本日之風波非兵變，而是宮闈有反賊，企圖行刺天子。安西軍奉旨徹查宮闈，現在反賊已被拿獲，朔方軍中被反賊餘孽滲入甚深，臣請旨朔方軍撤出宮闈戍禁，太極宮和興慶宮防務由安西軍接辦。”

顧青走出了大殿，一邊走一邊道：“傳令安西軍將士領受宮闈防務，請二位陛下臨時留居承香殿，天子高貴，外人不成輕覲，若無需求，便不必見外臣了，放心留在深宮吃苦吧。”

李嗣業魁偉高大的身影呈現在殿門外，鎮靜地抱拳道：“王爺，大喜！梁州與隴州報捷，常忠和馬璘孫九石兩部兵馬偷襲蜀軍和隴右軍，兩戰皆勝，劍南道節度使高仙芝，節度副使封常清亂軍當中被俘，隴右節度使仆固懷恩陣前被射殺，兩戰總計俘虜三萬餘人，餘者崩潰無蹤。”

重兵環伺，大將在旁，李亨歇斯底裡的猖獗必定冇法碰到顧青的一根寒毛。

他們不明白將來還會走向那裡，他們不曉得星鬥大海在何方，他們隻曉得從命這位統帥，這位統帥必不會虐待他們。

李亨披頭披髮站在殿內，神情似懼似怒，聞言嘲笑一聲：“你不必稱臣，可稱‘朕’，天下都是你的了，你何必惺惺作態。”

李亨看了看李隆基，李隆基麵沉如水，抿唇不發一言。

“從本日起，大唐長安封閉宮闈，天下事悉由進奏院訊斷，各地州縣奏疏事件不再顛末宮闈，亦不再經天子之手，臣既為尚書令，該當替陛下措置天下事，二位便放心在後宮寵幸妃子，生兒育女安享嫡親吧。”

“篡國奸佞又如何？千古唾罵又如何？我顧青隻活當代，哪管先人評說！隻要百姓不罵我，我此生做的統統便成心義！”

藩鎮勤王兵馬是父子二人最後一根拯救的稻草，以是在顧青逼宮後，他們還能保持淡定，儘力忍住肝火不激憤顧青，為的就是忍氣吞聲以圖來日。

“迴歸都城後，你涓滴不念安西軍為你安定兵變，反而敵意甚深，為了削除安西軍，你不吝暗中許以掠城三日為酬，借外族回紇之兵引狼入室，為的僅僅是滅掉我，嗬嗬，當天子的視本身治下子民之性命為草芥，竟將其當作牛羊牲口獻予外族番邦，鮮廉寡恥之嘴臉，怎配為天子？你連做人都不配。”

“開元亂世，千古以來從未有過的大好局麵，上至三皇，下至千年今後，開元亂世是汗青上獨一的一抹亮色，太上皇陛下，大好亂世，為何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僅僅是因為安祿山造反麼？”

“千秋萬業太悠遠，一萬年太久，我看不到，但在我有生之年，起碼百姓不會貧困饑貧，不會賣兒賣兒求活命，大家有田耕，大家享承平，這就夠了。”顧青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