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也笑了：“你若非要這麼說，那麼……好，我便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欲靖天下，先肅宮闈。時至本日陛下何必自欺欺人，你我終歸必有一戰，我非聖賢，不成能束手任你搏鬥，為了自救也好，為了改天換地也好，一戰定乾坤，滅掉了仇敵才氣罷休做我想做的事。”

殿外，安西軍將士見顧青走出來，不知何人帶頭，大師又高舉兵器喝彩起來。

“王爺萬歲！”

彷彿……功成名就了？

顧青嘲笑道：“二位高高在上，怕是很多年冇聽過如此刺耳的實話了吧？實話固然刺耳，但每個字都是實在的，我若哪句話說得不對，你們能夠辯駁。”

顧青走出了大殿，一邊走一邊道：“傳令安西軍將士領受宮闈防務，請二位陛下臨時留居承香殿，天子高貴，外人不成輕覲，若無需求，便不必見外臣了，放心留在深宮吃苦吧。”

他們不明白將來還會走向那裡，他們不曉得星鬥大海在何方，他們隻曉得從命這位統帥，這位統帥必不會虐待他們。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得令顧青現在想想都感覺累。

“憑甚麼？”

“是。”李嗣業收起了刀。

他曉得顧青這句話不是威脅。

但為何仍感到如此怠倦呢？

“當了天子後你便換了一副麵孔，各路王師還在為陛下平叛，你便算計著借刀殺人，潼關之戰你命令朔方軍臨陣逃脫，讓安西軍單獨麵對叛軍。”

顧青神采冇有任何竄改，卻聽得身後撲通一聲，李隆基和李亨二人同時癱軟在地，臉上充滿了絕望。

殿前廊下，顧青解劍除履，著足衣入殿。

李隆基神采頓時烏青，鼻孔張大，用力喘著粗氣，但是在顧青的鋒芒之下，這位四十餘年的承平天子竟也不敢辯駁斥責。

父子二人冇辯駁，他們無話可辯駁。顧青說的是實話，每個字都是實話，隻是非常刺耳，實在常常是殘暴且丟臉的。

“千秋萬業太悠遠，一萬年太久，我看不到，但在我有生之年，起碼百姓不會貧困饑貧，不會賣兒賣兒求活命，大家有田耕，大家享承平，這就夠了。”顧青喃喃道。

顧青淡淡隧道：“陛下必然會承諾的。”

烏黑的刀光一閃，一柄四十餘斤重的陌刀已擱在李亨的脖子上，李嗣業扭頭望著顧青，道：“王爺，殺不殺？”

本身那裡來的勇氣敢跟顧青冒死？

直到此時，李亨終究完整復甦過來。

他的神情垂垂果斷起來，心中俄然生出一股可貴一見的豪放之氣，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疏忽氣得快昏迷的李隆基，顧青的目光又望向李亨，嘲笑道：“至於陛下你，更是連太上皇都不如，太上皇在朝前期起碼也算是一名勵精圖治的明君，而陛下你，即位之初便自擅自利，為了讓本身順利即位，你調派使臣來我大營，許下各種好處，以求我支撐你即位稱帝。”

李隆基烏青著臉嘲笑道：“說了這麼多，實在不過言飾其非，你的目標不過是顛覆我們，本身當天子罷了，何必假惺惺藉以大義之名？事已至此，你何妨坦白一些，乾脆直言欲即位稱製，我父子在你把握當中，也不敢不從。”

邁步剛要走出殿外，一陣倉猝的腳步傳來。

“開元亂世，千古以來從未有過的大好局麵，上至三皇，下至千年今後，開元亂世是汗青上獨一的一抹亮色，太上皇陛下，大好亂世，為何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僅僅是因為安祿山造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