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飛奔到大門口,房琯猛地踩下刹車,顧青猝不及防狠狠撞上他,二人一個踉蹌,房琯卻麵不改色,俄然規複了氣定神閒不慌不忙的模樣,慢悠悠地邁步朝門外四馬並轅的車輦走去。
“多謝高將軍。”萬春文靜地朝高力士施禮。
不是為了她這個公主好,而是當一顆合適的棋子。
李嗣業這雜碎真是冇事謀事,好端端的大婚之禮,生生被他搞出殺氣騰騰的氣勢,彷彿這支步隊不是去迎親,而是去滅門抄斬……
“爵至貴爵,迎娶王謝賢相以後,以赫赫軍功為禮,人生如是,真的值了。”
顧青不由目瞪口呆,這等變臉的工夫,這等精美的演技,堪比宿世綠茶婊……
皇甫思思噗嗤一笑,推了他一下,道:“大婚穀旦,莫說甚麼生啊死的,不吉利。”
“公主殿下,太上皇和陛下已決意,擇日將公主殿下尚與顧郡王,太上皇說,依公主殿下的意義,做顧郡王的妾室。顧郡王於大唐有平叛大功,又是爵封郡王,身份不差,殿下做顧郡王的妾室,勉強不算折了天家皇威。”
“吉時已至,迎親——”房琯大喝道。
房琯的經曆可謂是從低到高,大唐各種官職他都任過,論從政經曆,算是宦海老油條了。
顧青哈哈笑道:“本日大婚,讓你們沾沾喜氣,有何不敢的?來年開春我已為你們安排了去處,朝廷會給你們分地,分糧種,開春你們便跟著各州的州官回各地,抓緊時候春播,切莫誤了農時。”
高力士倉猝避開,笑道:“太上皇還說了,待顧郡王大婚後,便擇穀旦將殿下下嫁,縱是為妾,亦不成折了天家的皇威,您與顧郡王的婚事必然風風景光的大辦,壓過顧青娶正妃的風頭。”
行至東市外,韓介俄然發明門路兩旁悄悄地跪著一群衣衫襤褸之人,這些人穿戴襤褸頭髮披垂,如同乞丐,可他們膜拜車隊的神采最恭敬,世人的雙手高舉,手上捧著一些不知從那邊采來的野菜,以及較著很陳舊的鐵簪,鐵環,另有效野草和破布編織起來的同心結。
迎親的步隊不止是韓介和親衛,留守長安城的李嗣業和陌刀營也來湊熱烈。
“火線便是赫赫馳名的安西軍陌刀營麼?嘖嘖,公然名不虛傳,安西軍有此精銳之旅,難怪百戰百勝……”
大門外,韓介和統統親衛皆已打扮伏貼,本日的韓介和親衛們仍穿戴甲冑,但甲冑的胸前用紅綢遮住,腰側的佩刀也繫上了紅色的絲帶,寄意本日大吉,不見兵器。
車馬悠悠前行,一起上無數百姓都走出了家門,悄悄地看著步隊從身前走過。
“是,我等草芥行裝襤褸,不敢汙了王爺殿下視聽,隻推舉了我等百餘人,帶上喜禮,為郡王殿下大婚賀。”
顧青歎了口氣,道:“傳我將令,讓韓介將這位尚書亂棍打死,我去稟奏天子,換個沉默寡言的禮部尚書……”
顧青被他拽著不由自主地往前飛奔,頓時變了神采:“房尚書,不急,禮節,重視禮節啊!”
房琯:“…………”
房琯也冇推測安西軍將領竟然在郡王的大婚之禮上鬨了這麼一出,因而白眼一翻差點暈疇昔,不幸五十多歲的老頭兒,殫精竭慮忙前忙後一個多月,成果剛出大門便被安西軍鬨出了幺蛾子。